“也不瞧瞧你夫君是谁?我出马,自然是没什么问题的。”池晏牵着阮希言的手向外走:“今日夫人受委屈了,我好好补偿你。”
真正站到池晏身边了,什么情绪也就消散了。
身边有心上人,就能撑出一片岁月静好。
池晏和阮希言走的很慢,走一路谈论了一路,谈话本,谈生意,也谈一些人情世故和国政。
本来就是两个三观相契合的人,如今放开去畅谈,自然是一路愉快。
“嗯?怎么到了东风楼?”不知不觉间,阮希言抬头,一脸困惑。
东风楼是城门角楼之一,和其他角楼一样,距离皇城中心很远,不过东风楼名气大一些,因为站上东风楼远眺,正好能瞧见城郊的一片净月湖水,所以来观景的人倒是不少。
“既然来了,就上去瞧瞧吧。”捏了捏阮希言的手,池晏牵着阮希言朝东风楼上走。
走了不远的路,天色已经黑了下来。
东风楼作为角楼,不算低,爬了很多台阶,还没有到楼顶,阮希言不由有些耍赖,不想走了。
池晏停下脚步,回头笑问:“怎么,累了?”
没等阮希言回答,所有的话便化成一声惊呼。
池晏竟然径直弯身,将阮希言公主抱了起来。
忍不住伸手揽住了池晏的脖子,阮希言笑意盈盈。
练武的男子气力自然不是一般女子可以比拟,没有了阮希言拖后腿,两人很快就到了楼顶。
被池晏放下来,阮希言极目眺望,顿时愣住了。
净月湖上,一片盈盈融光。
再细细去看,便可清清楚楚地瞧见,是无数河灯散发着暖绒的黄光,组成了爱心的形状。
那爱心中间,有无数红色的河灯,拼接在一起,一眼便可分辨的四个字。
“吾妻阮阮”
“是……是你准备的?”阮希言的声音轻不可闻,好像一用力,面前的一切就会像梦境一样被吹散。
“夫人~”池晏站在阮希言身后伸手揽住她,将下巴靠在阮希言肩膀上,整个人却像一只大猫样在阮希言脸颊上蹭来蹭去:
“方才寡琰告诉我,摆河灯的人不知道爱心形状要如何,我亲自过来摆弄的,所以耽误了。所以,你喜欢吗?”
阮希言怔怔瞧着,“嗯”了一声,声音却有些哽咽。
刹那间,池晏慌了手脚,连忙询问道:“是摆的不对吗?我是按照你之前画的形状摆的,如果不对,你可以教我……”
“阿晏,我很喜欢。”阮希言声音依旧哽咽,但是哽咽之中不乏甜蜜,她转过身,用力抱住了池晏。
真的很喜欢。
她只不过在话本中随手写过男子给心上人摆爱心河灯,被池晏追着问爱心形状怎么摆,她随手画了出来,这都是生活之中再平淡不过的事情,过去就过去了。
但是她万万没有想到,池晏不仅牢牢记住,而且放在心上,去亲自做了。
原来,自己这段时间,委屈的,不舍的,无聊的,期许的,各种自己以为不为外人知的心思,他全部清清楚楚看到了。
他是这天下苍生的摄政王,却只是她一人的阿晏,她的……夫君。
得到确定的回答,池晏心中安定,瞧见阮希言眼眶微红的模样,抬头抚了抚她的眼眸,不由失笑:
“怎么,我今日打翻你眼中的净月湖?不喜欢要哭,喜欢也哭,让我如何是好?好好一个美人,就要哭成小花猫了。”
阮希言破涕为笑,颇为不好意思的将脸埋入池晏怀中。
“阮阮,抬头。”
阮希言闻言下意识抬起头,却有阴影倾覆。
彼此温热的气息萦绕。
啾~
月上树梢,良辰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