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要不要上来坐?在下并不介意。”二楼靠中间的位置,谢知坐在其上,故作风雅地摇了摇手中的折扇,笑的一脸兴味。
这搔首弄姿的样子实在是让阮希言没眼看,连正眼都没给谢知一个,正要给那接引掌柜说话,又听谢知大笑道:
“大小姐莫不是瞧在下坐于此处,所以不好意思坐过来了?”
本来还没打算此刻和谢知计较,一听这话,阮希言立刻将目光投了过去,略带讥讽地微一扬唇,不容置喙地给那接引掌柜说道:
“好,就这个位置了,不过,还要麻烦研设斋要给我们品墨轩让位。”
谢知好像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东西一样:“大小姐未免太过异想天开,坐过来可以,不过代表的是我们研设斋,比试场内,可没有什么谦让。”
“这女的是谁?怕不是脑子有毛病?让研设斋让位,这真是我今年听过最好笑的笑话了!”
“是阮家大小姐吧?不愧是大小姐,连说话都如此傲气,不过,她以为这是在阮家,人人都要听她的?”
“啧啧啧,可惜了,怎么不是让我让位呢,这么出尘的姑娘,要是以身相许,说不定我还考虑考虑……”
四面八方的声讨传来,姚掌柜脸色发白,设计行业的人终究是匠人,无论多么有才,化水平偏低说话粗俗的人总归是大多数,姚掌柜担心阮希言会被这些不客气的语言刺激到。
连那接引掌柜眼中都闪过讥讽:“既然品墨轩想坐,那就自己想办法!”
“所以说,如果研设斋真的让位,研设比试这边也是不干涉的?”再难听的话阮希言都听到过,所以权当那些嘲讽是蚊子叫唤,直接无视了。
这位阮大小姐怕不是真的疯了?研设斋怎么可能让位?
多数人脑海之中闪过这一个念头,接引掌柜更是一脸鄙夷,不耐烦地说道:“不干涉。”
等的就是这一句话,阮希言施施然上楼,柔软的裙裾拖在楼梯之上,衬托主人更加迤逦。
谢知早就等着阮希言,瞧见阮希言上来,他调笑道:“怎么,大小姐难不成是要对在下使用美人计?”
阮希言自认外界少有人能影响到她的情绪波动,但是听见这句话,她额头的青筋还是忍不住一跳。
谢知若是再这样恶心人,她怕真的忍不住!
“大小姐,美人计也没用。”谢知笑的略带猥琐,带着赤裸裸地打量:“无论如何,此处是研设斋的位置,在下不会让的。”
众人的目光早已经聚焦过来,无一不是等着瞧阮希言如何被残忍拒绝,然后哭着跑出去。
在他们看来,让研设斋让位,根本不可能!
要知道,自从品墨轩落魄,研设斋就以迅猛的速度拓展生意,如此早已在设计行业占据一片天,行事倨傲,妄想他们让步,下辈子吧!
姚掌柜也紧张地捏了一把汗。
自从大小姐从夷山上修行归家之后,行事他就越发看不透了。
平静地站了片刻,阮希言向前两步,以一种只有两个人才能听见的声音低声道了一句什么。
原本神色傲慢的谢知猛然变了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