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里一间牢狱阴暗潮湿,傅九萧靠墙坐着似是睡着了,谁没想到曾经风光的诏狱主人如今也成了阶下囚,外面不知道有多少人在拍手相庆。
李俭将一个包袱了进去,轻声道:“大人,这是二小姐给您的药,让您按时吃。”
傅九萧抬起头,眼里的忧色一闪而过:“二小姐若再命人打听,就说我在这里一切都好,吩咐萧行寸步不离的跟着她。”
李俭点了点头,正待要说什么,忽的听见一阵脚步声,一转头就见徐应知已经领着人来了,他面无表情的扫了一眼傅九萧:“打开!”
傅九萧抬头看了他一眼,牢头已经打开了门,徐应知转头朝身后傅应知一干青衣卫冷声道:“你们都下去!”
那便是要支走身后的一干青衣卫了,领头的副统领李俭脸色极难看却动也没动。
徐应知冷笑一声,手一挥,大批带刀禁军自门外鱼贯而入,将青衣卫团团围住,徐应知冷声道:“六安司是天子的六安司,不是他傅九萧的!”
李俭气极:“徐应知,你这忘恩负义的小人!”
里面的傅九萧已经站起了身,朝李俭无声的摇了摇头,又甩开了要来拖他的禁军,漠然道:“我自己会走。”
徐应知提了人去大堂。
身后青衣卫看着傅九萧蹒跚而行的背影悲愤问道:“大人,怎么办?”
李俭踌躇了半晌:“大人让我们不可轻举妄动,陛下将他关在六安司,又还留着我等,应该还有转圜的余地。”
李俭话这么说,其实心里也没有底,当今天子自从修习长生不老之术,行事越发乖张癫狂,谁也知道他疯起来会做什么。
一个时辰后,傅九萧浑身是血被人拖回了牢房,已经被打的奄奄一息了。
而六安司里傅九萧的一干亲信都接到停职等候的命令,李俭带着青衣卫在官衙外叫骂。
“徐应知,你这个无耻小人,以前怎么巴结傅大人转眼便忘了,如今翻脸就不认人了!”
“徐应知,你这个缩头乌龟,有本事出来!”
叫骂了大半个时辰,一身青衣常服的徐应知才从里面来,少年将军看着气势汹汹又年长他许多的青衣卫们只是淡漠的说了一句:“尔等再闹,傅大人只怕要受更多的罪,天子一怒,你们的家人我可保不了。”
李俭又气的破口大骂,但他们捏着傅九萧的命,这些青衣卫也都是有家小的人,顿时气势也就小了。
人群散去之时,徐应知又在李俭身边漠然道:“傅大人的事还请瞒着二小姐,免得她冲动丢了性命,如今盯着她的人可不少。”
傅明月手握着那枚傅九萧给他的令牌,驱使傅九萧亲信并不是什么难事。
李俭往他啐了一口,“徐应知,你还有脸提她,她怎么也是你未过门的妻子,你还是人吗!”
左右禁军上来就要拿下李俭,徐应知摆了摆手,轻飘飘的吐了一句:“你都说了是未过门了,如何算得上我的妻子。”
他冷冷说罢转头便迈进了官衙。
这满朝武都知道,自从傅九萧一脚跨进了六安司,成了天下闻名的酷史,徐家就不可能再娶傅明月,如今下了狱,这点微薄的情份只怕也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