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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黑暗前的沉寂

已有些昏暗的大厅房间里,一位银发女孩安静地坐在轮椅上,紧闭着眼睛。乍看上去,无论是发色还是略显稚嫩的少女身形与艾亚十分相似。天使之子,与艾亚仅有一墙之隔。如同艾亚一般,她身体一切的一切都在十五岁那年的最后一天宣告静止无论是身高,体重,还是骨骼,皮肤,亦或是掉落的每一根银发它们都会很快的长出来。

艾尔莉娅沉默着,搂着光球洛洛。光球此时是洛洛最喜欢的淡蓝色洛洛在心中跟她这么说的。虽然艾尔莉娅并不知道蓝色是什么样子,她也无论如何都想象不出来。

艾尔莉娅天生双眼失明,双腿也毫无知觉而她也自诞生的那一刻起,成为了一个永远发不出声音的女孩。艾尔莉娅因为这些伤残,一直没什么朋友。

阿努斯恩竭尽全力的保护着她,不让艾尔莉娅知晓自己的身世。而她也一直以来都认为阿努斯恩是自己的亲生父亲。

“我的妈妈去哪了”年幼的艾尔莉娅曾瘫坐在父亲怀里,拉着父亲的衣角问到。

“妈妈生下你后就离开人世了”阿努斯恩慈爱的摸着艾尔莉娅的头,如此说道。

为了保守艾尔莉娅的秘密,完成对圣女的承诺;阿努斯恩从未结婚虽然所有人都认为他是为了悼念她的亡妻,太过于执着的妻子的爱而不再碰其他女人的。

二十年来,她一直很寂寞,而寂寞的时候爸爸又不一定在身边,但是还好有这光球一直陪着她她七岁生日那年,爸爸的一位友人送给了她。当时艾尔莉娅确信那人是个艾亚,因为他身上有清冽的微香。

然而那人的声音明显是个男性的声音,随后父亲告知他是个自艾洛亚而来的精灵,名字叫赛博达特玛瑞恩,此后那人每年都来,偶尔还带来她最喜欢的朋友,埃米尔一家露莎埃米尔,杰欧斯埃米尔和亚沙埃米尔。杰欧斯先生是个跟父亲交谈的很愉快的狼人,而亚沙和露莎都是能跟她玩的很开心的艾亚朋友。

然而,不知道为什么,这几年都听不到露莎的消息了她十分怀念露莎和亚沙,生日本该是她一年中少有的绚丽多彩值得期待的日子。

父亲也是这样从前爸爸时不时会带她出去散散心。虽然她的眼睛看不见,腿也走不动,但是她的听力十分敏锐她喜欢听各种各样的风声与鸟叫的声音,尤其喜欢小狗的叫声她跟狗相处的很好,尤其喜欢大狗它们给她强烈的安全感。曾经艾尔莉娅拥有一条名叫波比的大狗,诺德犬种。然而自它意外死于马匹踩踏后她就拒绝再养任何狗了,那总让她心痛的想起波比。

她不喜欢到市场去,那里的人实在太多太嘈杂,她总倾听到人们议论纷纷的声音,随之感受到的则是尖锐如剑锋般的锐利目光。那总让她觉得十分不安,她更愿意躲到本属于她的阴影处。

她不愿打扰父亲下午练剑与在房点着油灯看的宝贵时间。她觉得自己已经占用了爸爸够多的时间。

父亲和一个男人的交谈声渐渐变得模糊,有些困倦的艾尔莉娅已经萌生睡意她整个下午都没有睡,洛洛一直在给她念一本厚厚的历史,那里的内容让艾尔莉娅十分感兴趣,然而爸爸说它枯燥乏味中讲的是世界树各个世界的起源。艾尔莉娅读的场景曾着实让阿努斯恩吃了不少惊:艾尔莉娅静静的坐在轮椅上,怀中搂抱着光球。她的面前摊着某本放在桌子上的,整都包裹着与光球同样颜色的光晕,每当光球在心中为艾尔莉娅读完一页后,便会自动翻到下一页。

“主人,您困了吗”洛洛的声音从心中响起。洛洛是她的契约使魔,可以和她在内心沟通,再把艾尔莉娅想说的话传达给其他人。

“嗯”艾尔莉娅稍稍缩了缩身子,秋日的冷风自窗边吹入:“洛洛我有些冷。”

“哦哦,明白了。”光球为了艾尔莉娅抱着更方便,膨胀了一下身形,渐渐的发出阵阵暖流。艾尔莉娅将半径增加了一半的光球紧紧抱住,整个上半身都压在了光球身上。

光球弹了弹自己的身体:“主人,舒服吗”

“嗯好多了。谢谢你。”艾尔莉娅爱抚着光球,用脸蛋蹭着它这是她唯一一个能够无话不谈的朋友。

“呼哈”光球很高兴的弹动着身子。

“洛洛给我讲个故事吧”艾尔莉娅将头埋进软软的光球内。

“哦哦主人想听什么样的故事呢”光球用一如既往的温柔曲调哄着她,光球的声线如同一位女孩一般贴切点的比喻就是如同一只艾亚一般。艾尔莉娅很依赖光球洛洛,远远甚过于依赖父亲。

“不知道呢洛洛讲个自己喜欢的故事吧”艾尔莉娅总是要洛洛给她讲故事,而光球知道的故事似乎无穷无尽,总能吸引一个女孩全神贯注的去听。也是多亏了光球,艾尔莉娅才能渐渐的丰富内心的世界。甚至于,她读了不下于部分学城学士读过的数量。

“喔那么不如我来讲个亚桑的故事”亚桑是一种由昆虫进化来的亚种生物,浑身有着坚韧的生物质壳与强韧的肌肉,他们天生就是战斗能力凶残的斗士,然而从不主动攻击其他埃博恩。他们以大地为居,以坚石为所。

“嗯这大概是个什么样的故事呢,洛洛”艾尔莉娅喜欢亚桑的故事,因为据说艾亚的国度艾洛亚中有着数种亚种,其中与艾亚关系最为密切的就是精灵,狼人与亚桑。

“我想想悲伤的故事”光球想了想,弹了弹身子。

“我不喜欢悲伤的故事”艾尔莉娅轻轻摸着光球,遗憾的想。这想法传递到了洛洛那里。洛洛弹了弹:“主人想听其他故事的话,洛洛还有哦比如”

“艾尔莉娅孩子,你饿了吗”伴随着陌生人离去的脚步声,父亲略带歉意的疲惫声音传来,打断了洛洛传递给艾尔莉娅的思绪:“虽然很突然但是在吃晚餐前,有件事得先跟你说。”

“什么事呢,爸爸”洛洛说出艾尔莉娅的思绪。光球没有五官,看起来就只是一个放着光芒的光球而已。而它发出的声音也在三百六十度的空间中都有着相同的传递速度。

“我们明天黎明前就得离开这了,艾尔莉娅,洛洛”阿努斯恩叹了口气,瞄向窗外落日已然降临在薄暮海后。

“去哪”

艾尔莉娅听到爸爸四处走动,关紧房门拉上窗帘的声音。随后,他轻轻走近艾尔莉娅,在耳边低语:“十三世界我们要赶快到那里去。”

“主人去那里做什么”艾尔莉娅没反应过来,光球抢先发问。

“暂时不能说,孩子”阿努斯恩俯下身子,抱住艾尔莉娅。

“这里不再安全了相信爸爸好吗”艾尔莉娅从未听过如此说话声如此焦虑的父亲。

艾尔莉娅点了点头,她开始感到本能的不安。

那属于生活在黑暗与沉寂之中,从未行走过的弱者的不安。

阿努斯恩只是摸了摸女儿的头,艾尔莉娅没法猜到爸爸的表情。“他的表情很复杂呢”洛洛在心里跟艾尔莉娅说道。

“洛洛,去给艾尔莉娅准备些晚餐,我要先收拾下行李了”拍了拍洛洛,阿努斯恩起身。

“”艾尔莉娅感觉到莫名的恐惧,她拽住了爸爸的衣角。

“不会有事的,女儿”阿努斯恩停住脚步,转身摸了摸女儿的头,一如既往地安慰敏感的女儿。

艾尔莉娅无助的摇了摇头,她因恐惧感而颤抖。

她不知这恐惧来源于何处。

她觉得有人在盯着她有目光躲在不知名的暗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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