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度撇了撇嘴,“没有。”
“那你干嘛非得要去大夫人的房里?”
“……来都来了,不看一眼,难道还得等下次不成?”
玉三郎还想再问些什么,不度不耐烦地推了他一把,“男女授受不亲,你能别靠这么近吗!”
“……先前踩我的那一脚,可没看出你还有这避讳。”玉三郎不满地嘟囔一句,看她似是真的不想多说,也不追问了,只是静静地跟在一旁。
不度权当没听到他说了什么,视线一直紧紧地跟着那二夫人。
直到走到了大夫人生前所住的院门口,后边追来了一个小丫鬟,凑在二夫人的耳边小声说了几句,二夫人脸色顿时大变,连连与不度玉三郎二人告罪几句,命随侍的两个丫鬟好生招待,便急匆匆地跟着那小丫鬟走了。
见二夫人匆匆离去,玉三郎只是挑了挑眉,目光便落在了院子里。
不度看了看他,不由问道:“你怎么没追着去?”
玉三郎闻言回头,好像对她的问题感到十分得奇怪一般,“我为何要去追她?”
“你不是觉得她十分柔弱,对她颇为怜惜吗?”
“我那只是觉得这女子可怜罢了,”玉三郎摇头,“对待美丽的女子,当然得要温柔一些。”
“……”感情他对她这般不温柔,是在怪她不够美丽咯?
不度没再多说废话,率先进了院子,在身边两个丫鬟的指引下,一一打量着大夫人的院落。
最后来到大夫人的房中,当晚大夫人便是在屏风后沐浴时惨死的。
屋内显然是已经被打扫过一遍了,当晚的很多痕迹都已无迹可寻。不度将所有地方都细细查看了一遍,目光最后落在了桌上的胭脂盒上。
她唤来一名丫鬟,“你们大夫人平日里用的胭脂都在这了吗?”
那丫鬟仔细确认了一番,点了点头,“是的。夫人生前最喜欢烟萝斋的胭脂水粉,这些都是她平日里用过的。”
“可我瞧着这胭脂盒挺精致的,不大像是烟萝斋里卖的呀。”
“这可是烟萝斋特别定制的,非店里卖的寻常货,只有贵客才能拿到。”
不度“哦”了一声,甜甜地道了声谢,便带着玉三郎离开了何府。
二人来到大街上,此时已近酉时,奔波了大半天,不度早就饿了,正想着去寻个包子铺买两个包子填填肚子,一旁的玉三郎忽然开了口:“接下来我们该去哪查?”
不度眼珠子转了转,“接下来嘛……当然是去这平乐坊里最贵的酒楼。”
“这酒楼可是与三府命案有关?”玉三郎眯起了狐狸眼,语气里带着质疑。
不度很认真地回答:“当然有关了。不吃饱饭,怎么查案?”
“……”
东都平乐坊君悦来酒楼上。
不度酒足饭饱后,忍不住打了个饱嗝,瘫在椅子上懒懒地摸着自己吃撑的小肚子。
玉三郎对她这一副不雅的模样,简直是不忍直视。
过了好半晌,玉三郎终于忍不住了:“你一个小姑娘家家的,怎么这么粗鲁?”
“等你体会过贫穷和饥饿,你就会知道那些什么大家礼仪都是屁话,什么都比不上一顿饱饭重要。”不度连眼都没睁,淡淡地说着,语气平淡得似乎是在说一件无足轻重的事。
玉三郎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没再在这话题上打转,而是将目光转到了别处,“你这饭也吃了,该开始干正事了吧。”
不度忽然坐直了身子,托腮打量了他半晌,“我一直很好奇,像你这样一个锦衣玉食的公子爷,今天为什么会跟着我跑来跑去,还对这案子如此上心?”
玉三郎给自己倒了杯茶,轻撮一口,悠悠吐出了两个字:“喜欢。”
“喜欢?”不度还真没想到是这么一个答案,捂着胸口露出一副嫌恶的样子,“我就知道,你这色胚子对我不安好心!”
玉三郎咬牙:“……你想哪去了!我说的喜欢,是指查案子!”
不度松了一口气,拍了拍小胸脯道,“吓死我了,说话能不能别装深沉。”
玉三郎深呼吸了一口气,心底默默地念起了清心咒,只一会儿又听不度说到,“可你连一点观察力也没有,还破什么案呀。回家好好当个养尊处优的大少爷不好吗?”
“千金难买心头好,不成吗!”玉三郎彻底破功,没好气地回了一句,举起茶杯连饮了好几杯,这才算消了胸中的那股闷气。
看他不服气的样子,不度凑过去小声道:“这酒楼里人来人往的,你就没听听他们都在说些什么?”
玉三郎闻言动了动耳朵,侧耳倾听了半天,这才发现,原来这些食客一直在讨论着猫妖杀人的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