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师爷!”得了‘师爷’的点拨,郭蜀再三称谢,谦虚讨教道,“只是不知下官该如何做,才能为皇上分忧?”
闻言,赵瑾年神情淡然地道,“只要你尽到太守之责,其他的自有上面处置。”
“是是是……”郭蜀接连说了几个是,一时感慨万千。
“依在下看,为君分忧与为百姓解难并无区别,若是东元各地官员都能以保一方百姓安居乐业为己任,岂非就是众志成城兴安邦之事……倒是师爷眼光独到,一语点醒梦中人。”
赵瑾年闻言颔首,“不错。”
虽然只是观察使身旁普普通通的一位师爷,但能得到师爷的夸奖,身为太守的郭蜀还是感到分外高兴,正事谈完又说了些客套话。
“昨夜预备的匆忙,不知各位可有休息好?”
对于此类寒暄,赵瑾年随口答道,“这里环境清幽,很好。”
“那就好……”郭蜀道,“今日下官在府上略备薄酒,还请各位莫要嫌弃。”
“如此,叨扰了。”
看得出来,赵瑾年并不愿意多聊,郭蜀起身告辞,恰好遇到秦枢子自外面回来,迎面撞见,互相打了声招呼。
“爷,黄小邪已携刘莺返回密达国……”
领命监督黄小邪携刘莺护送美姬灵柩回归故里,秦枢子亲自随送葬队伍出城,又派了几名暗卫一路跟踪,随时掌握第一手情况,一切安排妥当,这才折返回太守府。
提到黄小邪,赵瑾年眼底闪过一丝狠厉,道,“他可有说什么?”
“也没说什么……”秦枢子轻咳了声道,“就是让属下捎个话,说是只要爷不计前嫌,他愿意为皇爷肝脑涂地在所不惜。”
“哼……”赵瑾年冷然道,“这种场面上的话,亏他说得出口。”
左右看过确定没人,秦枢子忽而压低了声音道,“爷,李卓时说他无颜来见爷,特意让属下代为向爷请罪。”
“这个木头……”赵瑾年闻言嗤笑,“你去告诉他,爷是临时决定,不怪他。”
秦枢子欲言又止,舌头在嘴里打了无数个转,最后鼓起勇气问了句,“难道爷真的不想留着墨采女了?”
陡然间,赵瑾年挑眉看向秦枢子,眼神虽不凛冽,秦枢子却如同被人扼住喉咙般呼吸不畅,连忙低下头道,“是属下多嘴了。”
想到墨梓凝目睹楚淮楼着火,疯了般地跑回去找他,不知不觉间,赵瑾年的眼神变得温暖起来,“罢了,本该君无戏言,谁知朕却临时反悔,怨不得你们。”
“多谢爷……”秦枢子不敢再多言,欠身退出门外。
站在院子里吹了会儿风,秦枢子打颤的心才算平复下来,终于记起一上午没有见到不得和墨梓凝,深觉奇怪。
不得平日里就是个闷葫芦,而墨梓凝却总会闹出些小动静,但今天院子里安静得有些诡异……
秦枢子好奇地到处翻找,终于在后院找到了面色严厉的不得,还有累瘫在地的墨梓凝。
“这是怎么了?”秦枢子上前扶墨梓凝起来,却被不得以眼神制止。
本着在哪里瘫倒就在哪里多趴一会儿的精神,墨梓凝在地上足足趴了有半个时辰,才腿软脚软地挣扎爬起。
“不得师父,今天是不是就练到这里了?”墨梓凝拉着长音问不得,就怕他说,再来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