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墨梓凝期待的目光下,赵瑾年黑心地道。
“此话确实也有一定道理……”
“?”墨梓凝倏忽间瞪圆了眼睛,“那是麟王和皇上赏我的,我无私捐出来赈灾,怎么倒成了我的不是?再说贪赃枉法都是当官的,我又不是……”
不理会墨梓凝的抗议,赵瑾年继续道。
“他们可有盘剥者名单?”
既然没因为替流民说话而获罪,车夫嘴皮子利索了不少。
“交浅言深,实在问不出来太多。”
“不必绕路,今日就在此歇息。”
闻言,不得第一个站出来反对,“爷,此地虽然距离平安城不过个把时辰,但草深林密,不宜在此过夜。”
同样,墨梓凝也不赞同,“本采女才不要留在这里坐以待毙。”
“难道你也想击鼓喊冤上殿面君?”
“有用吗?”墨梓凝第一次给赵瑾年脸色看,都不替她说话,她再也不要理他了。
“你也不同朕商量下,那么大的家业就被你一下子全捐了出去,如今被人家怪到头上,怨谁?”
得了便宜卖乖,墨梓凝表示鄙视,“我那不也是为了你的江山社稷着想吗?临安府受灾,那些贪官污吏层层扒皮,又不可能一下子把那些蛀虫全抓出来,除了多捐银子出来,扒到最后还能给灾民剩点,还能有什么好办法?”
看着侃侃而谈的墨梓凝,赵瑾年不住摇头,“非也,那更是在滋长蛀虫……再说,朕给你的东西你撒手就没,你拿朕给你的赏赐是什么,不屑一顾吗?”
原来他是在这等着自己呢,墨梓凝琢磨过味儿来,觉得赵瑾年好像说得也有一点道理。
“那我捐的时候,你怎么不拦着?再说,我是想帮你分忧,没想那么多……”
想了想,为了表达自己的诚意,墨梓凝又道,“其实你给什么,都不如把你这个人给我的好。”
月老怎么可以如此残忍,让他遇到一个脸皮比城墙还厚的女人?赵瑾年在肚子里千回百转地哀叹,随后吩咐道。
“立即前往平安城,通知平安城地方官安置流民。”
听到赵瑾年说要通知地方官,墨梓凝察觉到了不妥。
“爷,咱们可是微服出巡,这大张旗鼓的通知了地方官,岂不是告诉所有人,皇上就在此地?”
在车外的不得听到这话,刚刚张开的嘴巴又闭上,觉得败事有余的墨梓凝,终于说到了点子上。
“不是有你这个采女在吗?”
赵瑾年的话让墨梓凝有种不好的预感,果然……
“朕不是给了你一个观察使的印吗?该派上用场了。”
“等等,爷什么时候给妾身观察使官印的?怎么妾身一点印象也没有?”
墨梓凝捏着嗓子说完,小鸟依人地靠到赵瑾年身上,一副求垂怜的可怜相,可惜某人完全不吃这套。
变戏法似的,赵瑾年手里托出一个黄布包来,送到墨梓凝面前道,“这不就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