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不见,娘娘不知又经历了什么,更是变得胆小如鼠,甚至连别人的眼神都不敢去看。
可是不管经历了什么,木无尘都是罪魁祸首,他要偿还,他要抵债,娘娘做不到的事,狠不下的心,她都可以代劳。
想着想着,阮不思的眸光倏然黯淡下去,充斥着一团一团黑色魔气,瘆人至极。
更瘆人的,是四方涌来的蛊虫,窸窸窣窣,密密麻麻,那声音听来要命,那黑色一片蛊虫看来更是揪心。
这些蛊虫可以转瞬之间啃噬完一头黑牛,连骨头都不剩。
过程虽快,却不见得不见痛苦,一点点的钻心蚀骨销肉之痛,就是想想,就觉得心惊胆颤。
“和尚,飞腿符呢?跑啊!”
和尚惶恐地看着快速袭来的蛊虫,手指哆哆嗦嗦,掏出一张来,火符,不是……水符……不是……而蛊虫已经飞速袭来。
木无尘夺过和尚手里的火符,念出咒语,生生烧出一条路来。
路太长,三个人还没跑出尽头,旁边的蛊虫便应了阮不思的意识,填充过来。
就在阮不思死死盯着三个人的脚时,却猛见他们三个飘了起来。
“逃不掉!”
阮不思恨恨地看着那个用两只大耳朵充当翅膀的“红烧丸子头”,手中聚集的黑气却幻化成了嗤嗤的蛊虫,直直扔向那颗“红烧丸子头”。
啾啾瞪大了自己的蓝眼睛,惶恐地凝视着,一只只黑色蛊虫精准地朝它飞来,张着“血盆大口”。
果然天不伤萌物,一团烈火袭来,杳从无名处,将那些欲伤害啾啾的蛊虫焚烧了干净。
阮不思惊恐着双眸,恍然不知所措。
那一瞬间木无尘拽着宋蓁蓁的手腕也松了,一双眸子慌乱地在四处地寻找,像一瞬间丢了魂,丢了命。
宋蓁蓁反握住他,顺着他的眸光四处打量,什么都没有啊。
恰在此时,洞顶却被人开了一个巨大的洞,露出黑曜石灰的天,几颗星星闪着光,俏皮地十分不应景。
阮不思僵着身子见那三人就这么笨拙地逃离,却不知作何反应,直到隐在暗处的她现了身。
阮不思急切地回身,杳见那人一袭白纱锦衣,玉白如雪,眉目巧盼。
她隐在水雾之后,面上蒙着纱,一双美目会让看见她的人都会感叹她的真容定然如月般惊艳。
她不说话。
可是阮不思知道那就是桃夭夭。
“娘娘……”你为何放了他们?
桃夭夭似乎知道她要问什么,淡淡地阖了眸子,淡然地转过身去,丢下轻轻的几个字:“我自有分寸。”
寻回记忆的桃夭夭诚如千年前和厉殇成婚后的模样,阮不思很庆幸她看清了,放下了,释然着,却心痛着,她迷失了,丢失了,冷然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