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秀温睁大双目,微微张开嘴,想说什么,最终只是后退一步,惶恐地颤抖。
乐渠森看她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只苍蝇。
“夫君,为什么,”她开始哭了,涕泗横流,“我为你生了孩子……我差点死了……”
“嗯。”
乐渠森回应道,而后,干净利落地给了她一巴掌。
他想把这只苍蝇拍成“肉泥”。
牙龈出血,白秀温尝了自身的甜腥血气,脑袋嗡嗡的。
“你方才承认了乐彼不是你的孩子,现在又不认了?”
说着说着,乐渠森拿起插有紫玉兰汝窑花囊,握在手中细看,再松开任由它坠落。
咵——
零噹炸开,地面满是碎渣。
乐渠森指节响动,额角乍现青筋:“虚有其表,谎言连篇。**,我忘了你是**!”最后一句几乎是吼了出来。
白秀温太过害怕以至于语塞,她整个人颤颤巍巍地站在那里嘴角溢血:“真的……真的……我生了……”
跟你的客人生的吗?
还是堕胎了?
乐渠森不想知道,他四下寻找,什么易碎摔什么。
他本是个没有多少脾气的人,奈何朝廷逼的紧,皇帝逼的紧,后院不安生——必须得摔东西,不摔他就无处发泄了。
一脚踹翻黄釉黑花花盆,连带着一块青瓷贴花葫芦瓶被他的袖角打落。
“夫、夫君,我们、真、真的有……”她结巴着几乎要说不出话来。
真的有过一个孩子。
暂停片刻,乐渠森单手掀了桌子!
桌子翻倒,瓷杯倾碎,热水散开热气,舒展的茶叶潦草地铺在地上。
“你自尽吧。”乐渠森重复了一遍。
一个小妾的死活,没人会在意。
就算白秀温以乐府夫人自居,就算其他人以为白秀温顶替了何栀做乐府夫人。
白秀温还是白秀温,一个小妾,一个卑贱到骨子里的**。
“她……她叫苹,是女孩!”白秀温的脸丑极了,仿佛苍老了十岁,此刻声嘶力竭地证明着什么,“是我们的孩子!”
乐渠森的浓眉颦蹙,他再次抬手给了白秀温一巴掌。
清脆作响,打灭了白秀温所有的尊严泡沫。
这回,白秀温被生生打昏过去。
乐家家主坐在椅子上,他喊,来人。
仆人来了,他又不说话。
他不说话,仆人不敢走,也不敢收拾。
直到一名老奴拄拐杖进门。
满地狼籍,角落的仆人,以及一个昏死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