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元一顿了一下拧眉问道:“王爷是说那个专门做人头买卖的杀手组织?!”
穆劭点了点头。
“京都这边的江湖组织我这里基本都清楚,没有听说过他们在京都也有活动,但是……”周元一说了一半顿住了转而又继续道:“明日可以请秦先生来一趟,我们仔细和他打听打听看他对这个赫连知道多少。”
穆劭点了点头:“秦先生也回京都了?!”
周元一道:“是!您离开没几天,他就回来了。”
叶染一点也不好奇他们说的秦先生是谁,但是她倒也很急切想见到这人,原因是按照周元一的意思是他很有可能了解赫连。
几个人一边聊着,一边喝茶,门口突然就冒出了两颗小脑袋。
“老大,你真的回来了?!”叶拾在确定了坐在里面的人里确实有叶染之后,一个健步就窜了进来,脸上满是惊喜。
而在他身后是绷着小脸的叶林。
叶染见叶拾似乎比她走的时候又长高了些,仔细的打量了一番后对穆劭说:“该给他做件新衣裳了!”
穆劭也看了看叶拾,确实衣服都短了一截,可是见叶染那副样子,他莫名想逗逗她:“他姓叶,新衣裳自然该是你来做!”
叶染瞟了他一眼,然后转而对叶拾说:“你姓啥?!”
叶拾立刻心领神会:“王爷让我姓啥我就姓啥!”
叶拾虽小,但是在安定王府和云宅住了这么久,多少也明白穆是国姓,不能随便拿来玩笑,但是小家伙脑子也活泛,知道怎么说,既能配合叶染扳回一局,也能避开欺君之罪。
这下穆劭是没辙了,一边无奈的笑着,一边对阿劲交代道:“这种事以后不要让我交代,你看着张罗。”
阿劲瞥了叶染一眼,不情不情愿的应了声:“是!”心里却在嘀咕,叶染这个麻烦精,自己天天给王爷找事惹祸不说,还弄个拖油瓶天天赖着王爷,脸皮真的是钢刀都砍不破。
叶染从来不把阿劲的小情绪放在眼里,反而他越是憋屈越是横吹胡子竖瞪眼,她就越是觉得有趣,甚至有时候她还会去想,阿劲被气死的底线究竟在哪,有机会真的要试试。
大人们只顾着讨论给叶拾做新衣裳的事,没人去理会进屋之后一直沉默不语的叶林,这让叶林心里很不高兴,而她把这些不高兴全都记在了叶染的头上,狠狠的瞪了她一眼,然后噘着嘴哼了一声转身就跑。
“林儿!你别跑啊!”叶拾见叶林跑的急,跟在后面像护鸡崽一样。
穆劭都已经看出了叶林在和叶染置气,可是叶染浑然不知所谓的样子,一粒接着一粒的往嘴里丢花生米。
“我见你像是没有之前那么担心也老将军了,是心里有了什么新的想法了么?!”
周元一和阿劲都离开之后,穆劭才开口问叶染。
叶染手里捏了一粒花生米,寻思了一阵才说:“只要没落在赫连手里,他就没那么容易死。”
穆劭回想起之前在晋城,霍云鹤曾说,他之所以被赫连那些人折磨的不成人形,是因为二十年前的一些旧怨,虽说他没有细说究竟是怎样的恩怨,但是斩钉截铁的说了这里面没有叶远山什么事。
那么如果叶远山落在了赫连手里,无外乎两种下场,一是一刀做了,二是绑在手里做人质,但是细细分析,这两种可能性又都不是很大。
如果叶远山已经被杀了,那么他们尸体一直都没有发现,如果他还活着,至少在穆劭和叶染离开京都的时候,赫连的人就会刻意留下什么线索以此来引着他们继续自投罗网。
可是这两点都没有,就足以说明,叶远山根本就不再赫连的人手上。
这些穆劭也是在回来之后静下心来慢慢想才想透的,先前因为霍云鹤的伤给他的震撼太大,一时失去了客观的思考能力。
可是叶染却在听霍云鹤说了被折磨的原因之后就变得异常淡定了,显然是在那个时候她就已经想到这一层了,这丫头的这份冷静清醒还真是让他感到敬佩。
与此同时,在距离京都十几里地的一个破败的关帝庙里,一群穿着妓馆护院衣服的大汉正在用手臂粗的木棍狠狠抽打一个衣衫褴褛的瘦弱女子。
那女子像是已经被打晕过去,只维持这一个抱着头的姿势蜷缩在地上,一动也不动。
那群汉子似是才发现她不会动了,才纷纷停手,为首的还在她身上吐了口吐沫道:“让你跑!进了馆子,就由不得你不卖!再敢跑!老子活拆了你!”
说罢,他朝着一旁的同伙摆了摆手,其中一个同伙便像是托死狗一样拽着女子的头发将她拖行了一段,似是觉得这样走起路来甚是累赘,不耐烦的看了她一眼,手臂一用力便把他甩在了肩膀上。
京都南大街是众所周知的销魂乡,整条街经营的都是妓馆,而在这形形色色的妓馆当中画澜坊又是最具盛名的。
画澜坊的源头还要从三十年前开始追溯,当时名动京都的名妓白画因对一男子一见倾心,不惜舍弃多年的积蓄自赎自身,想要就此从良嫁做他人妇,只可惜妾有情,郎无意。
一腔热忱付诸东流后,只得重操旧业,又上演了一出自卖自身。
虽说沦为弃妇,可她到底是才情惊人,依旧有不少的人趋之若鹜,而没了那痴傻心思之后的她,一切只为了白花花的银子,没几年还真就又攒了一大笔银子。
后来正赶上原来馆子的妈妈生病,她毕竟跟了那妈妈那么许多年,再加上她当初赎身的时候,妈妈并未可以为难于她,倒也有几分恩情在里面,自然是当了一回孝女,替那妈妈请医问药,直到她不治而亡。
接手了妓馆的白画将妓馆重新命名为画澜坊,一直经营至今,因着她调教有方,这些年在她手底下还真就成长起来不少的好苗子,画澜坊的香明也一日盛过一日。
只是人在这个行当里待久了,自然变得唯利是图些,遇到好的苗子,便是逼良为娼的事,她也没少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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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顾同志:今天时间多,就多加一更,大家请笑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