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最先开口的是陈静。
她极其肯定地对江年说,“我要报名学习驾驶。”
江年再次重申了刚才的话,“我只负责把名字报上去,最后的结果我管不了。”
其实按照江年独善其身的个性,哪怕是程大志建议她可以为知青院里的同伴们争取名额,但是最初江年是打算当没有这回事的。
别说知青院里这些连熟人都不怎么算得上的同伴们,即便前世家里的亲戚找上门希望江年帮忙安排工作或者其他事,江年从来都是婉拒。
如果婉拒听不懂,下一次她就是黑脸对人了。
这导致她在亲戚们的嘴里是一个不咋样的后辈,不就是会赚点钱吗,狂得没边。
那个在背后如此评价江年的亲戚,曾经找到江年,希望江年出钱给他儿子买套房子,他儿子的女朋友要有房子才肯结婚。
江年和那个都不记得是三叔还是四叔还是五叔的、隔了好几房的亲戚,经过了几次对垒,那个亲戚才终于打消了从江年手上空手套走一套房的计划。
转身就在群里群发江年的小气,斤斤计较,“一个女娃要这么多钱干什么?这么大年纪了又不结婚又不养孩子,不知道背地里是啥样的人呢。”
对付这种人,江年可不会抬手放过,不予置评,她当即在所有家庭群里放了一段录音,录音里对话的两人就是江年和她的亲戚。
当晚所有群安静如鸡,连每天都会往群里怒转几十条“这么吃最健康”之类新闻的姑妈都消停了。
他们大概是觉得即使那位亲戚再怎么希望江年是一个脑瘫的冤大头,能做出这种几年见一回、直接上门找人要一套大几百万房子的行为,还是太超过了。
总而言之,江年发出录音的当晚,有人默默退群了。
从此江年面前再没有出现过伸手要房的所谓亲戚。
所以穿过来以后,一方面是为了低调熬过过渡期,不至于在江家人面前露馅,一方面也是天生性格使然,不轻易主动揽事。
但是这一次,她是真正想给院里的人一点希望。
闻冰都分享出了一个重量级的信息,在这个年代,这种事是很敏感的。一旦传出去很有可能会被溯及源头,给最初的消息提供者惹来麻烦。
即使有这样那样的顾虑,闻冰还是说出来了。
于是江年想着,自己或许可以赌上一次。
面对着江年的再次重申,陈静显得很沉稳,“我只能靠自己了,所以能够遇上的机会,我都会争取。”
接下来,所有人都报了名。
杨秀兰笑着说,“不管行不行,我都很感激小闻和小江。”
一个把挡住未来的迷雾给拨开了,一个指出了人生的另一种可能性。
江年说,“话我先说在这儿。如果你们入选了,我教你们的时间不可能长。项目会在一个星期后结束,那以后不会再有车辆可以上手实践。
没有实践光有理论根本不行。说不定你们几个人可能一个都选不上,到时候别怪我就行。”
所有人都保证,“绝对不会。”
退一万步说,即使错过了江年给的机会,三年后遍地都是机会。
起码可以回家。
“那好,”江年手一挥,“开饭!”
每个人手里的筷子伸向了各自看中的菜。
江年满足地咀嚼着一块红烧肉,穿过来以后,她的两顿大肉都是自己弄回来的。
这顿饭吃得充满了喜庆和希望,不同于以往的纯粹为了填饱肚子而吃饭,这一顿饭,或许在在场的所有人今后的岁月里,会成为一段珍贵的回忆。
吃完饭,家务二人组负责收拾碗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