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言低头,这才发现自己身上的外衣已是松松垮垮,满头的散发也是凌乱不堪,她后牙槽一紧,狠狠剜了上明弈一眼,手忙脚乱地整理衣物,理顺头发,这才向大门走去。
等上明弈恢复正常还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呢,她要等他清醒兑现他的承诺。
只是有一件事她十分明确,那就是绝不能留在这里等,此地不宜久留,赶紧走!
刚走两步的沈言脑中突然想到了什么,脚底一刹,倒了回来。
对了,无用!差点忘了,无用还在上明弈手上呢!
这个人真是,怎么能随随便便抢走别人的东西,还拿得脸不红心不跳的,真是好意思!她不说他是不是就不打算还了。
这种上品法宝可遇不可求,她可是在白老头那里费了好些功夫才拐来的,怎么能不明不白落在他手中,她一定要取回来,不能白白便宜了这个家伙!
她不情不愿地走回床边,审视着床上‘闭眼不起’的男子,心下正琢磨着他会藏在哪里。
想着想着,不知是左手先动的还是右手先动,等她回过神来,两只手已经来回在上明弈身上摸了一圈。
沈言硬着头皮,咬牙,一手探进上明弈怀中,小心翼翼地探索着,只是找了好一会儿都未能找到无用,她正要放弃,却感到手中有异,她蹙眉一拉。
从上明弈怀中拉出一条轻柔的纱巾,沈言看直了眼,因为这不是一条普通的白纱。
那是一条凝固着斑斓血迹,一看便知使用多年而从未洗过的陈旧纱帕,她咽了咽喉,这确实是从上明弈怀中掏出来的吧,他一宫之主要什么没有,身上怎会带着这样一块说它是一块破布不为过吧!
简直有失身份。
不用说了,这肯定又是江月初的东西,除了他的夫人,她现在还真是想不出来会有第二个人赠的纱帕能让他这样宝贝贴身收着。
看这形势怕不是常年贴身携带的,好不秘密,她方才掏得多深才摸出来,得多宝贝。
沈言好奇这男女间的信物到底是何样,忍不住拿起来仔细翻看,想来是定情之物,这上面肯定有江月初绣的鸳鸯刺锦什么的。
只是她端弄来翻看去,确定了,这只是一条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纱帕,除了污旧不堪干固的血渍,什么都没有,连个纹案都没有。
不是吧,又出乎她的意料,就算没有鸳鸯刺花,再不济也会有个名字什么的吧,都没有。
好吧,没什么好看的,满足够了沈言的好奇心,正准备将这纱帕物归原主,为了尊重这纱帕的原主人,她还将它折叠得方方正正地正准备放回去。
只是放到一半,她的手就被截住了!
她吓得一愣,活像被主人当场捉住的小偷。
“那个我。”
“初儿是不是在怪我,当年没有将这纱帕还予你?”他迷迷糊糊半开双眼,看似神志未清,说的话可是句句清晰。
啊?是这样的吗?应该是这样的吧。
沈言眉间一挑,“没有,怎么会怪你呢,既然给了你就是你的了,那就好好收着罢。”说着她顺势连忙把手中的纱帕塞回上明弈怀中,当作什么事也没发生。
可闭目的男人好像不是这么一回事,捉住了就不打算放开了。
沈言使劲掰,才将某五指从她手腕上剥离,这人真是,难缠得要命。
“算了,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做人就要懂得知难而退,今日不成功,来日再战!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做好日后再战的打算,沈言跌不忙往大门处跑。
只是一开门,却被两个尽忠尽职的丫鬟拦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