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姜盏月终于在角落的柜子里找到了茶叶,取回茶叶后她重新坐回桌前,点起了炉火,为自己烹了一壶茶。
“两只杯盏,却只我一人品茶,可惜。”姜盏月口中说着可惜,面上却哪有可惜之色。
她不过是知道姜游能听到,才故意说给姜游听。
“你与我有相同的姓,又与我一样喜欢往藏阁跑,我们的性情似乎也有几分相似。莫非你是我的前世?”姜盏月笑道。
说话间,她已拎起茶壶,给自己沏了一杯茶,淡色的茶水流入杯盏,随着杯盏中的茶水满上来,碧绿的杯身在茶水中隐隐映出了一个图案。
姜盏月细细一看,竟从中看出一轮圆月来!
绿水银月,当真是像极了江上映月,漂亮极了。
杯盏中竟还有这样的惊喜,不愧是姜游都不舍得摔坏的杯子。
姜盏月正欲再度开口问问姜游从何寻得如此奇妙的杯子时,院外忽然传来一阵呼喊声。
“姜师叔,不好啦!”是一道熟悉的女声。
姜盏月一听便知,那是裴愿附身的张娇的声音。
裴愿特意跑来寻她,定然是有重要的事,姜盏月也不得不放下杯盏,赶紧出门去见裴愿。
她方一从屋门踏出,身后的木屋便如同消逝的画卷一般,那些典籍、功法和好剑渐渐隐去,正中的桌子和茶具也很快消散了。
幻境中不该如此,那间屋子……竟不是至高邪佞的记忆吗?
“发生了什么?”姜盏月暂时顾不得去多想姜游的事,收回视线问裴愿。
尽管此刻她的脑海中再三闪过了在木屋之中看到的那些东西,仿佛多想一下便能想明白前因后果一般。但她可以不了解姜游,却必须破除至高邪佞留下的幻境。
“微生羡丢了。”裴愿答道。
“苏星辞的红鸟丢了?”姜盏月道。微生羡丢不丢不重要,重要的还是苏星辞那里在发生些什么。
“对。不太妙,红鸟是被门派中的长老派人偷走的,那红鸟似乎本来就是那名长老的东西。是红鸟偷飞了出来,才会被苏星辞捡到。”裴愿解释道。
他虽然多少抱点看微生羡好戏的心思,但该留意的信息他自然都留意了。
他将红鸟被抓的缘由和抓红鸟的人都了解了清楚,也知道红鸟现在被关在哪里,只看是等着苏星辞去救,还是他们直接出手把微生羡给救了。
“如果红鸟无主,苏星辞还能理直气壮地上门讨要。但这红鸟本来就是人家的,他就是去讨要,也是理不直气不壮的,想想也是要不回来。只怕是要起争执了。”裴愿道。
“苏星辞,他现在在做什么?急着要去把鸟救回来吗?”姜盏月问。
“是啊,那长老要拿红鸟炼药,不赶紧救回来,微生羡都要被扔进药炉子里煮了。”
姜盏月:“……”
这倒确实不得不救,微生羡要是被煮了,他怕不是就要死在幻境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