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黑暗中的朱由校见着他们如火如荼的打杀着的时候,也没热工闲工夫去听他们的打斗声。只见他趁着夜色和谁也注意不到他的时候,脚尖点着空中,身子几闪就掠向了驿站的二楼。
这驿站总共就只有两层。魏忠贤就在二楼带着。朱宽厚人才一上去,守在魏忠贤门口的四名实力明显上了一个方才的黑衣人就立马拔出刀杀向了朱宽厚。
见此,朱宽厚自是丝毫不惧怕。
只见他侧身,出剑的一瞬间。身形只一闪就出现在了四人的背后。不过朱宽厚并不打算这么就进去。因为当他出现在四人身后的时候,他手中的锈剑映着飘落着的雪花和孤月,直接就要了那四人的性命。
比之以前,这一次朱宽厚出剑不仅狠而且快。而在杀了这四人之后,朱宽厚只是一想着那日魏忠贤在风云山上杀了沐坤和任泉时的情景,他准备一推门的手不由冒出了丝丝冷汗。但是当素依依的脸庞出现在他的脑海里时,朱宽厚毫不犹豫的就一把推开了门。
才一推开门,本是杀气腾腾的朱宽厚突然怔住了。
屋内热乎,炭火烧的正望。魏忠贤正在一小桌旁坐着,看着进来的朱宽厚,他竟然只是看了一眼就直接来了句。
“既然来了,就坐下吧。”
回过神的朱宽厚听着,直接就一剑杀向了魏忠贤。可是锈剑还没杀到魏忠贤身旁,他整个人却是被魏忠贤的内力给挡住了。
“你不是咱家的对手。”
魏忠贤说着。一手内力把门关上的同时,直接就朱宽厚给摁的坐在了桌子的另一边。而朱宽厚呢?用手抓着锈剑,看他的样子,明显是还想出手。
但是就在这时,只见魏忠贤轻轻一挥手之间,朱宽厚的锈剑竟然脱了他的手,然后直直的就插在了屋内的柱子上。看着那颤颤恍恍的剑身,就像是彻底没了报仇机会的朱宽厚一样。
“要杀就杀!”
朱宽厚盯着魏忠贤,眼中除了愤恨自己实力不济之外就只有平静。
“呵呵,咱家听兴儿说过,乙原来是不是答应给你一坛咱家喝的采石酒?”
魏忠贤说着,将炭火旁边煨好了的酒放在了桌子上,然后又给朱宽厚和自己倒了一杯。见着魏忠贤这样子,朱宽厚忍着酒香,眉头皱着,道:
“你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只是在死之前跟你喝顿酒而已。怎么,你一个酒疯子难道还会怕?”
“你会死?你是在讽刺我吗?”
“呵呵,你当然杀不了咱家。”
魏忠贤端起杯中的酒。用嘴唇试了试酒温,然后一口饮尽。继而一边给自己倒酒,一边说道:
“这天底下没人能杀了咱家。不过咱家确实是活不过今夜。一句帝王信任你,不知道害死了这古今多少忠臣?”
“你也配称自己为忠臣?”朱宽厚毫不客气的说道。
“咱家是不是忠臣你说了不算,咱家说了,也不算。只有那人的笔,呵呵,他们又怎么能分清楚什么忠奸善恶呢?”
魏忠贤像是在回答,又像是在自言自语。可无论是回答还是自言自语,他的言语之中无不是那心酸。一旁的朱宽厚听着他真切的感情,倒是有些看不懂对面这百姓口中的权阉了。
“你确定你不喝酒?这酒可是咱家特意为你准备的。”
魏忠贤再给自己倒了一杯,笑着问道朱宽厚。
“你怎么知道我今夜会来?”
“呵呵。从出北京城那一刻咱家就知道你在暗中跟着咱家了。”
“哼,天下想杀你的数不胜数,你怎么就知道是我?”
“渍渍渍,这煨过的采石酒味道真不错。如果可以,咱家还真想再喝个几十年。”魏忠贤放下手中的酒杯,一边倒酒,一边又道:
“你说的不错,这天底下想杀咱家的人确实数不胜数。但是有胆量真正来杀咱家的又有几个?别的且不说,即使知道咱家失了势,可是咱家出北京城的时候,哪个百姓敢骂咱家一声?就是那些痛恨咱家的人,他们敢拿刀来杀咱家吗?呵呵,杨涟那斯得除外。其他人,哪一个不是在等咱家死了之后用他们手中的笔杆子骂咱家?这天底下,真正想杀并且敢来杀咱家的就只有当今的皇帝和你。”
“呵呵,能得你这么高看,那我是不是还得说一声谢谢?”朱宽厚冷笑着回答,然后端起了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
不过不得不说,这魏忠贤自己喝的采石酒味道确实是一绝。且最重要的是,这酒入腹之时,浑身经络都有一种舒畅通达的感觉。
看着朱宽厚竟然在哪里回味着入腹的酒,魏忠贤不由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