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白云观 黄明上完早课,跟师兄弟们一起往回走。今日观里游客依然很多,他已经习惯了,毕竟地处首都,又是他们全真龙门所在之处,香火旺盛那是必然的。 不过今日他被一个特别的人吸引了目光,那小姑娘他虽不算熟识,却是见过,就在前两天龙虎山的罗天大醮上,蓝光剑仙一剑令他印象深刻。只是这罗天大醮还未结束,不知这位来此所为何事。 黄明正想着,只见前方刘师兄向着这位剑仙迎了上去,不知二人说了什么,刘兴扬引着她便往后院走去,看方向正是他师爷所在之处。 黄明悄悄跟了上去,见房门紧闭,以为二人已经进去了,便想凑上去看看,不成想在门口被刘兴扬逮个正着。 “师弟啊,师爷的事可不兴偷看啊。” “啊哈哈哈,刘师兄,我没想偷看,就是有点好奇啊。”说着往里努努嘴,“里边儿那位,一来就找咱师爷,干啥的?” “少那位那位的,真算起来,咱俩还得喊人师兄。”刘兴扬一拳锤在黄明头上。 “诶呦,”黄明捂住被打的脑袋,“啊?师、师、师兄?她看上去不过十几岁年纪……” “这个,就要从咱师爷年轻的时候说起了……”刘兴扬冲黄明勾勾手,示意他附耳过来。 “然后呢?” “然后……我也不知道!别瞎打听!”刘兴扬突然发力大吼。这一声吓得黄明差点就灵魂出窍了,可怜巴巴地捂着耳朵蹲在地上。 吱嘎—— 房门打开了。 “兴扬啊……”刘兴扬和黄明师爷的声音传出来。 “师爷,您吩咐。” “玉宁要在这里住两天,你去安排吧……” “是,师爷。” 玉宁抱拳行了个礼:“孟师伯,劳您费心,玉宁先行退下了。” —————— 刘兴扬领着玉宁往客房去,后面还跟着个跟屁虫。 跟屁虫黄明心中好奇得很,探寻的目光让玉宁无法忽视。 小姑娘放缓脚步与黄明并行:“有什么想问的,问吧。” “诶,刘师兄说你是我们师兄……要是不方便说就算了……” 玉宁点点头:“没什么不方便的,我师父入纯阳前曾是全真龙门的弟子,孟师伯的师弟。我很小的时候就拜入师门了,从年头上算,确实比二位早些,不过玉宁年纪尚幼,更是算不得全真龙门的弟子,还请二位直接称呼我名字就好。” “原来如此!那玉宁姑娘是来找师爷叙旧的啊?” “不全是……”是奉家师之命来送个东西,只不过详细的便不能多说了…… 刘兴扬一听便明了,接过了话头,制止了黄明刨根问底的行为:“玉宁啊,这间就是了,生活必需品过会会有小弟子送来,有什么其他需要的尽管告诉他们,在这就跟自己家一样,不要客气!” —————— 玉宁在白云观住了两日,每日跟着观中众人一同上课修行,平静的日子让她怀念起纯阳宫。只不过与白云观每日的人来人往相比,华山还是更冷清了些。 在观里医师的帮助下,她的伤也养得差不多了。玉宁睡前接到了诸葛青的电话。 “哥?” “宁儿,伤怎么样了?” “已经没事了,出什么事了吗?” “想看热闹吗?咱家那三个脑积水去北京了。” 玉宁愣了:“啊?脑积水说的是……”她眼前浮现了三个人影,无奈地摇头,“他们来做什么……” “去找王也道长。”诸葛青幸灾乐祸地说,“你去瞧瞧热闹,顺便看着他们别做得太过火了。具体的见面再说吧,我夜里的飞机到,这会儿准备登机了,先挂了啊。” 玉宁挂了电话还是有点懵,但她还是抓住了重点,王也道长,为什么会在北京?他不是应该在武当山吗……难道是因为风后奇门…… 她想再问问诸葛青,结果发现诸葛青已经关机了。 她又分别给观升萌三人打了电话,发现都是无人接听。想打给王也,结果发现没存…… 那只能去碰碰运气了。 —————— 玉宁在京城的大街上游荡,北京城的夜里街道上依然有好多人,不能御剑,会被人看见,只能提炁加速跑起来。 时钟悄然指向零点,小姑娘经过一个转角,恍惚看见一个熟悉的人影,她停了下来,又退回去自己观察了一番,果然是王也。他换下了道袍,穿了一身运动服
,头发扎成马尾,戴着棒球帽,她险些没认出来。 此时王也晃晃悠悠从会所出来,没走两步,扶着墙哇一声吐了。 杜哥幸灾乐祸地嘲笑他:“就你这小量还跟人喝呐。” 玉宁并未上前,她在这附近还感觉到好几道不怀好意的气息,王也左后方的胡同里有两个,前面一个路口也有两个,都开着车。 小姑娘看着盯梢的两辆车跟着王也的车开走了,她不远不近地跟在后面。 王也歪在迈巴赫副驾的座椅里,问杜哥:“怎么样……” “你出来逛了,家那边似乎还是有人盯着。” “我这儿也是,一直也不动手,就是盯着,”王也长舒一口气,“头疼……这是跟我耗上了啊,他们打算来持久战么?” “要不咱把他们引到个没人的地方收拾一顿?” “算了吧,这些只是喽啰,打发一批还会来新的。啧,不过做什么都有人盯梢的感觉真不爽啊!” 王也揉着脑袋闭了闭眼:“到哪儿了?” “西直门。” “上桥!” 西直门桥素有“第九奇迹”的称号,只因其路况之复杂,外地来乍来这儿都得在桥上绕成“中国结”。杜哥将车开上西直门桥,想借地形优势甩开身后的尾巴。 玉宁看到王也他们准备上桥了,提速向侧前方跳跃而去,瞅准路上车少的时机,借助建筑物的遮挡,凝出两柄气剑,射向尾随车辆的轮胎。 瞬间一阵刺耳的摩擦声响起,两辆车车身猛地摇晃,相继擦着高架桥的护栏停了下来。 杜哥看了眼后视镜:“咦?” 王也闭着眼开口:“怎么了?” “也总,您自个儿看。” 王也漫不经心地往后视镜瞥了一眼,马上正襟危坐地回过头去:我去!这什么情况啊!哪位大神干的这是!你的人啊,杜哥?” “我找的人可没这本事。” 两人边聊边下了桥,只听咚的一声,二人皆是一愣。 王也问:“什么动静刚才?” “不知道……” 话音未落,二人就马上感觉到不对劲,迈巴赫的四个车轮都冒着火苗,二人火速开门下车。 杜哥神情严肃:“除了刚才那批还有么……” 王也却第一时间看到前方站了三个人,两男一女,都戴着面具:“杜哥。” “嗯!”两人扭头跑了起来。 三人紧随其后,其中一人一声冷哼:“跑?你们以为能跑得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