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还未到先闻其声,胭脂铺的掌柜听到声音脸色大变,连忙摆手示意霓裳离开,但却是已来不及了。
只见一个长相俊俏的男子站在门口,脸上带着淫亵的笑容,看着霓裳的眼里似要冒出火来。
“姑娘真是仙子下凡,不知……”这男子一边说着一边往霓裳跟前走,但他话还未完便被一脚踢出门外,倒地之后力道不减,足足滚了三个跟头才停下。
“哎呦~哎呦~”男子已无方才的意气风发,此刻躺在地上捂着额头,发出痛苦的呻吟。刘星则在青砖地面上蹭了蹭鞋子,似乎踢到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霓裳此刻面带怒容,看着男子的眼里含有丝丝杀气,她好不容易才将那段噩梦般的经历埋藏,这人竟然再次令她想起,简直该死。
刘星见状立刻上前轻声呼唤:“霓姑娘,待问清此人所作所为之后再杀不迟,到时候由你亲自动手,如何?”
霓裳闻言吐出一口浊气,而后面带歉意的看着刘星说道:“抱歉了公子,是我太过敏感,我们快离开吧。”
她在宫里生活很久,仅看装扮便知他来历不凡,此人身上的纱衣不是普通百姓穿的,为避免给刘星惹上麻烦,故而她选择息事宁人直接离开。
刘星闻言面带微笑的点头,此刻街上人还很多,若是将这人杀了免不了要在夜间赶路,霓裳才入聚气一层,定然受不了连夜奔波。
于是付过钱后,二人便出门往客栈走去,但就在这时身后却传来呼喊。
“你们两个混蛋站住,敢再动一步老子要你们的命。”男子踉踉跄跄的从地上爬起来,充满怨毒的冲二人吼叫。
二人闻言停下脚步,街上众人也是围观过来,突然人群中有人认出了男子,轻声对身旁的人说道:“这人是知府的儿子啊,这两个人要倒大霉了。”
此话一出越来越多的人开始讨论,声音也越来越大,男子见状自傲的抬起头说道:“老子就是姚天祥,我爹就是此处知府,你们两个打了老子还想走?简直是笑话。”
“哦?你待如何?”刘星闻言笑着开口,但语气却是冰寒无比充斥着浓烈杀意。
“哈哈哈,只要这美人做我的奴婢,你也入府为仆三年,我便饶你一条狗命,如何?”姚天祥闻言哈哈大笑,但眼神却愈加阴毒淫邪。
霓裳闻言银牙紧咬,立刻便要上前取其姓名,刘星却是拉住了她的手,而后再次开口说道:“你如此行事,知府难道不会怪罪于你吗?”
姚天祥似乎是听到笑话一般,一边笑着一边说道:“哈哈~你这人当真可笑,你爹会因为你碾死几只蚂蚁而怪罪你吗?啊?”
刘星闻言放开霓裳的手,对她点了点头。
唰~
霓裳箭矢一般冲了出去,一脚踢在姚天祥的胸膛上,她虽未习武但却身负灵气,此时又是满腔怒火奋力一击,又岂是一个普通人可以抵挡?
姚天祥顿时倒飞出去直直越过人群,飞出足有三丈才重重砸落在地,此刻的他口鼻喷血胸膛凹陷,已是出气多进气少,一旁围观的人顿时作鸟兽散,纷纷跑开。
霓裳并非第一次杀人,故而在见到姚天祥的模样后没有太过慌张,有的只是对自身能力的惊诧。
刘星走到她身后开口说道:“霓姑娘,此人已经伏诛,可贼首仍在逍遥,我二人不妨将其斩了再去吃饭,可否?”
霓裳闻言重重点头,难怪公子会问那一番话,估计这姚天祥到死也不知道,他的知府父亲,也会因他这番话而一命呜呼。
一炷香后,霓裳带着姚府内百余名女子走了出来,又过半盏茶,刘星才出门与霓裳会合,二人离开时,身后的府邸浓烟滚滚火光冲天。
酉时末,酒楼内。
“公子,这世上恶人似乎总也除之不尽,”霓裳看着身旁的刘星,神色带着浓浓的忧伤。她自姚府救出来的女子,其中大半皆是被抢来的或是骗来的,一旦入府便是逃生无望,与当初的她一般无二。
刘星叹了口气说道:“若行严苛律法或可加以遏制,但奈何皇帝就是贼首,故而这些穷凶极恶之徒愈加猖狂。不过皇帝已经死了,想必以后的安南会越来越好吧。”
霓裳闻言顿感疑惑,连忙开口问道:“公子,你怎么知道皇帝死了?”她逃离皇都时,惊龙会军队还未开始围城,故而她并不知晓皇都之变。
刘星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而后便讲述了关于张晓钰的所有事情,霓裳听的惊心动魄,最后得知张晓钰为救刘星而牺牲时,她的眼泪顿时滴落。
“他是我最好的朋友,”刘星放下杯子,看着窗外明朗的星空轻轻开口。不一会饭菜上桌,二人吃完饭后便去到客栈歇息。
一转眼已是第二日清晨,刘星伤势并未痊愈,故而带着霓裳到车坊租了一辆马车朝西而去。
这次的车夫是个长相憨厚的中年男子,人年轻一些驾车也更快,且此人极其健谈,一路上与二人聊个不停。
一个多时辰后,刘星实在无法忍受,开口说道:“大哥,我想睡一会,麻烦你赶路慢点儿。”
车夫闻言笑着回答:“好,客官放心歇息,我赶车稳得很。”说完之后,他便轻抖缰绳减慢速度,以便车内的人可以更加安稳的休息。
又过一个时辰,到得巳时末,一座小镇也出现在众人眼前。
入城之后,刘星连忙掏出一两银子递到车夫手里,“大哥,多谢了,这钱你收好。”
车夫见状立刻推辞,“客官使不得,二百就够了,哪要的了这么多钱啊,”但他终究是禁不住刘星的热情,收下了银子。
待车夫走后,刘星长舒一口气,霓裳见状掩嘴娇笑,二人吃了饭,只得再找一辆马车重新出发。
在车坊寻觅良久,刘星还是挑中一个老头的马车,待上路之后果真清净不少。虽说老年人赶车不快,但好在耳朵舒服了,故而二人也能接受。
五日后,二人终于到得肃州边境的城池,此城已与高耸绵延的大山相隔不远。此刻天色已晚,付过车钱后二人便在此处歇下。
“公子,这外面是什么样的啊?”坐在床上的霓裳对离开安南还是有些紧张,故而眼神担忧的往桌边看去。她并不能夜视,此刻看向刘星的方向完全是习惯所致,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不过相比应是和这里差不多吧,毕竟这里的人也是从东启过来的,理应不会有太大差别,”刘星闻言睁开眼睛说道。
“嗯,反正是与公子一起,我哪里都可去得。”霓裳闻言面带微笑,而后闭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