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对唔起(对不起)……”
又咳出一大团血后，艾蕾紧紧抓着莱雅的袖子，眼泪流得更凶了。
“不用了，大人，没用的，别浪费力量……”
“……”
莱雅望着不但没愈合，反而因为他这轻微的受力，而更重了的伤势，连忙无奈地收住了手。
“你……为什么要……”
莱雅痛苦地望着她。
他还是想不明白，她为什么会背叛，为什么要去伤害伽罗。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他怎么都无法相信。
即使到了现在，他都无法把她当做叛徒对待。
“我……不想……他伤害你……”
艾蕾悲伤而不舍地望着他，伸手想触碰一下他的脸却又不敢。
“他？”
伽罗吗？
“他不会伤害我的，他都那样了还怎么伤害我？”
少年嗓音低沉到有些沙哑，眼里的苦涩与沉痛愈盛。
“不是的……不是……”
艾蕾绝望而焦虑地摇了摇头，仿佛有千言万语要跟他说，却又无从说起。最后眼睛瞥向了另一边的格鲁特。纤弱的手指抬起，用尽最后的力气指了那边一下，随后便没有了声息。
“艾蕾——”
察觉到这边状况的艾琳娜失声尖叫，痛苦地飞奔了过来。
“……”
莱雅一闭眼，轻叹了一声，左手抚上了她的双眼。
“永眠吧。”
“……”
一直在一旁静静看着的青凛，望着那边少年那满身疲惫和沧桑的身影，不知该如何上前安慰。
——那是他第一次，看到自家主人面上露出那么悲伤的神色。甚至眼里，隐隐有泪光在闪烁。
他想起来了，这个叫艾蕾的女孩，是十二尊者中最弱小的一个。以前也经常有事没事会来找主人，怯生生地请教一些问题。
他虽然也不太喜欢她，但却也没有对其他人那么反感。因为他知道她没有恶意，她只是羡慕……或者说嫉妒他能一直跟在主人身边。
是的，她喜欢主人，他一直都知道。
只是身份的障碍成了两人无法逾越的鸿沟，她永远只能躲在不远处痴痴地望着他家主人的背影。
有时候，连他都觉得她可怜而又可悲。
看主人现在的样子，只怕也是早就知道这份感情的存在了吧，只是一直不愿意去正视……
青凛轻叹了一声。
待到一切都尘埃落定后，少年终于收拾好了情绪。站起身不再去看那抱着女孩哭的撕心裂肺的妇人，而是转身寂然地看向了那拄着手拐，缓缓走来的老者。
“为什么下这么重的手？”
格鲁特一愣。
“大人，她刚刚……”
“她刚刚并没有想对我不利。”
莱雅冷冷地说道，显然他刚刚也听到了对方对艾琳娜的说辞，所以提前驳斥了他。
——从始至终她都没有想对他动过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