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听到燕飞要将女犯人烧掉,任安吉拦他道,“她已经不能害人了。”
“这么活着不是更难受?”燕飞道。女犯人的嘴仍在一张一合。
“将她送到别的地方……”
“送到别处去害人?”燕飞道。
“你看看情况!”任安吉指着满地的狱卒道。
“不管他们做了什么,罪不至死。”燕飞道,“何况人鱼只是畜生。”
畜生,畜生,任安吉对这个词真是听够了。
“要么带她走,要么让我走。”任安吉道。
“来人!”燕飞道。
狱卒爬起想要抓任安吉,任安吉凝聚精神,用魔法震开屋顶,“轰”的一声,碎瓦断木落下,将地上的知县和狱卒又压下去。
燕飞虽是王室后裔,但没有天赋,魔力一般。他见任安吉一招震碎屋顶,被她的魔力镇住,不知道这是她剩下的所有力量,想到她平时使用魔法如流水一般毫不吝啬的姿态,觉得这人深不见底,心中有了惧意。
“你以为人鱼是小猫小狗吗?你可以随便带走?”燕飞道。
任安吉在墙上刻了个三角。
燕飞叹口气道:“如果你跑了,我立刻烧了她。”
任安吉点点头。
岚景早上起来准备出发,见院中多了一口棺材。
“这是?”他问燕飞。
“私人物品。”燕飞道。
岚景推开棺材盖,里面躺着一个女人,胸前放着一个三角架。那女人虽然面无血色却容姿绝色,正是昨天被砍头的女犯人。
岚景见到女人容貌,心里没有一点波澜。至于她是人是鬼,怎么来的,他全不感兴趣,他只关心一件事:
“带着这种东西怎么上路?”
“请陛下先行,臣会自后赶上。”燕飞道。
任安吉冲燕飞点点头。
吃过早饭后,岚景和任安吉骑马离开,燕飞雇了一辆马车,一个人赶路。
一众衙役送走三人,回院内聊天,他们不知昨晚监狱发生的事情,也不知燕飞带走的是谁。
知县经过昨晚的事,三魂丢了两魂,吃过早饭就匆匆回屋躺下。
“昨天的坟地。”衙役一人道,“埋着什么人?”
那坟久未有人祭奠,上面长满了杂草,就是墓碑上的字也要拨开杂草才能看到。
“以前的老爷一家……”一中年衙役低声道。
“犯了事?”年轻人问道。
中年衙役那时不在县衙当差,不清楚详情。
“去都城告状。”一老衙役道。
“告状?”
老衙役不说话。
“告御状?”年轻人问道。
“可不敢说这种话。”老衙役道。
“告御状就是告御状,还不敢说吗?”年轻人道。
以前告御状,不管所告为何,告前要先打四十大板,就是在远离都城的地方,只要说了“告御状”三个字,都要先抓起来打板子。现在的年轻人不懂这些,老衙役也不想跟他们解释。
“那姑娘去那老爷坟上做什么?”
那位知县老爷上都城告御状掉了脑袋,一家人被斩首,连十岁的女儿都没能活下来。
那姑娘倒是与那女儿有几分相似。
老衙役摇摇头,从回忆中脱离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