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手指把玩着她的一缕头发,漫不经心道:“听说宋氏今日动了胎气,是在碰到你之后。”
听了此话,尼楚贺可算明白了,难怪他进来时脸色不好。
可他这话是何意?莫非是怀疑她?
尼楚贺陡然一凛,忙摇头辩解,“爷,妾身可什么也没做,妾身不过是偶遇了宋格格,话都没说几句。
还是妾身让人叫了郎中,又把宋格格送到了正院,您可不能冤枉了妾身。”
胤禛:“……”
这个女人,他有说什么吗?
盯着女人焦急的脸庞,胤禛面无表情,再问,“那你说说,究竟是何人说谎?”
谁说谎?
尼楚贺猜测着莫非他是在说李氏和宋氏?
这话可不好回答,一个不小心就惹恼了这位爷。
最后,她还是决定实话实说,“妾身并未亲眼看到,无法置喙,好在宋氏无碍,孩子也无碍,没闹出大事。”
然后就没话了。
胤禛哼了声,“难得你没落井下石,说她们两个的坏话,方才爷还在想,若你如她们般趁机说她们某一个的坏话,爷该如何处置你。”
说到后面,语气已透着冷意。
尼楚贺干笑,她倒是想说来着,可也得让人信服啊。
一场两个女人的争风吃醋,彼此陷害,自己搅进去不是越闹越乱吗?
不过,他这样说,是在那两位那儿受了气吗?
是因为那两位说什么了?
胤禛看着她,语气漫不经心,“你认为宋氏所言是真是假?此事当真是李氏所为,还是宋氏有意陷害?爷要听实话。”
尼楚贺叫苦不迭,这不是给她出难题吗?
果然这事让自己撞上就是个麻烦。
“这……宋氏都说了是李氏无心之举,想来就是了,李氏是心直口快,却还不至于明着对孩子动手。
宋氏一向身子弱,动了胎气也是真,哪能说有意陷害?爷此话就有些……不讲道理了。”
她虽是说好话,话里话外却也带着别的意思,李氏心直口快,对宋氏说了什么话也是可能的。
不会明着对孩子动手,却可能会暗着来。
但是自己又没明说,只能说是有口无心,谁也抓不住她的把柄。
最后一句却说四爷不讲道理,着实有些大胆了。
听着她这息事宁人的口吻,胤禛重重地冷哼一声。
尼楚贺故作害怕地缩了缩脖子,像个鹌鹑。
“依你所言,她们都没错?”胤禛阴着脸问。
那句说他不讲道理的话他却并未在意。
尼楚贺摇头,讪笑,“爷明察秋毫,妾身哪儿知道什么?不过是不想事情闹大,爷脸上不好看。依妾身看,无论是谁的错,都不重要,既然都无事,何不相安无事?”
她都觉得自己这番话酸死了,她一点也不想做好人。
她真的很期待四爷因为宋氏的孩子怪罪李氏。
可她也知道这样是不智的,愚蠢的。
她才不是那样愚蠢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