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伐军团于六月初二与棉兰诸部鏖战,冲以军诱敌,行欺骗之计,登陆时命士卒集体装病,考邦不查,误以为我等水土不服,军修建营寨于旷野,考邦率十万土著来犯,万人践踏七日后,冲深感城镇地基已实,是夜,冲率军突袭棉兰诸部,土著士兵引发营啸,此战击毙敌军三万余人,俘四万人,南伐军团正向棉兰诸部后方进军,不日凯旋回城,另、此战发现兰考部有火枪兵上千,现已击毙拷问,诸多火绳枪皆为红毛夷人贩卖,冲以为红毛夷人惧怕我军,为凑得集结舰队时间,故此想用土著拖住我们,望大都督察知。”
“嘿嘿!大人你看!李冲这家伙撵心眼的坏,还用人家土著帮他踩城镇地基,这一肚子坏水咱老张就想不出来,他还说的有理有据的,还有这荷兰人,居然敢帮土著对付我们!大都督!给我五千兵马和二十艘蒸汽战舰,我立马把巴达维亚给您打下来!”当方策将南伐军团的战报读完,张虎这家伙立马跳出来指三道四的,目的也很明显,就是想自己出门打仗。
“你是不是想你的第二军团了?”听到张虎的话,薛仲头也不抬的说了句,这话的意思也很明显,“你是不是想回两广了”
“哪能啊!大人您说,你让我老张干啥我就干啥,你让我老张拉屎我绝不拉稀!”一听薛仲要让他回广东,张虎不要脸的时候又到了。
“哼!”看着在房耍宝的张虎,薛仲也不知道哪里来的火气。
“方策,北边怎么样?”
“禀大人,三日前两广的流民船队还有工匠营、官员小吏等踏上了南下的海船,这次薛巡抚从福建、江西、湖广、云贵等地一共招募了三十万流民,同时南下的还有一百万石粮草及五千官员小吏,三千工匠营,估计接下来咱们没时间打红毛夷人了,得先解决这些流民的田地问题。”说到这里,方策不禁想到了什么,随后说道:“大人,咱们也该把吕宋的军报送到京城,让陛下在吕宋设司了,不然总归不好管理。”
“嗯….”听到方策说传报京城的事,薛仲才想起来,自从上月南下之后,自己还没给京城报过一次捷报呢,现在吕宋已经整顿好了,自然要传报献捷了。
“方策,你以我的名义写一份捷报,然后北传京师,另外、就说八月秋收后两广的商税农赋会再次北上。”
“是!大人。”在回答了薛仲的话后,方策便拉着张虎出门了。
“有些奇怪啊,这两人?”看着方策拉着张虎出门,薛仲顿时感觉有些不太对,平日里都是张虎拉着方策,今天怎么…….
“虎爷….这是那位姑娘的信息还有住处,您去叨扰的时候可别吓到人家…..”
城堡的一个角落里,方策将收集好的信息交给了张虎,一边递东西一边还让张虎到时候温柔点,别像个大老粗一样找人家。
“行了行了!婆婆妈妈的,看着!我是怎么给大人找个媳妇回来的。”听到方策的话,张虎立刻大大咧咧的回答道。
开玩笑,这事情如果成了,那我老张以后就是大人的媒人了,我能不对那姑娘好些?
“姜幼微?这名字可以啊,有点雅啊!”当张虎把册拆开后,映入眼帘的当然就是姜幼微的名字了。
“那是,这姑娘家里只有一名祖父还有一名弟弟,父母叔伯皆死在了几年前的屠杀里,也算是个可怜人,我们攻打马尼拉的那天刚好有个弗朗机士兵想强抢她,她弟弟为了阻止还被弗朗机人的士兵给打伤了,估计现在还躺在床上呢。”
“唉哟,那和咱大人真般配啊!”听到方策的话,张虎直接合上了册,喜滋滋的说道。
“般配?”方策差点以为张虎疯了,一个是朝中封疆大员,另一个是海外遗民,一个是武勋贵胄、另一个是平头百姓,般配个鬼!
看到方策仿佛看待傻子的眼神,张虎立马感到了世界的不公,怪不得方策都二十七八了还没娶妻,还没咱老张风流呢。
“哼哼!你看,这姑娘父母叔伯皆因弗朗机人去世,自己惨遭不平,弟弟还被弗朗机人殴打,咱大人呢?那是打败了弗朗机人、关押了吕宋土著、为吕宋汉人报仇的大英雄,你说这姑娘要知道自己能见到大人,那还不高兴坏了嘛”看到方策的眼神,本着传授经验的任务,张虎立马给方策好好上了一课。
“我看估计成不了…..”听到张虎的这神逻辑,方策表示“你这口毒奶宝宝不吃。”
“你就好好看着吧,最多一个月,我就能让你看到大人成亲!哪怕不是明媒正娶,那也是个妾室!”原本张虎还有些无所谓的情绪,不过当他看到方策这个小弟这么不相信自己老大后,张虎的求胜欲反而升起来了。
“好好好….虎爷!你说什么我都信,我还要去画矿区的道路图纸呢,先走了啊!”看到张虎较真了,方策顿时觉得不太妙,直接一个工作遁,跑了。
“哼!我一定要让你看看,我是怎么给大人找到女人的!”看着方策落网而逃的背影,张虎暗自给自己打气道,也不知道他这个三十多的老男人哪来的这种媒婆心情,要是让薛仲知道了,估计会后悔不让他出去打仗。
“微儿!你去街上帮我买二两粗盐,家里没盐了、银子在我枕头下面!”
六月的马尼拉很是燥热,因为天气的原因,阿祖今天也就没有出门摆摊,在发现家中盐不够了之后,阿祖立马让在院子里洗衣服的姜幼微买去了。
“除了盐、别的不要了吗?”听到阿祖的声音,姜幼微立马放下了手中的木槌和衣服,转身进屋拿银子去了,边走还边问。
“嗯…..没了,就买二两粗盐就行。”听到孙女的询问,阿祖躺在竹椅上想了想,不过最后也没想到还缺什么。
“姐姐!我要吃饴糖!”听到姜幼微要出门,趴在床上的小涂儿立马精神起来了。
“好…..给你买!”听到弟弟的话,姜幼微羞笑着从里屋走了出来,而阿祖也没有制止,毕竟姜家虽然是平头百姓,但是他日常出摊,并且还帮人炮制家具,另外姜幼微还帮人纺秀女红,因此家里倒也过得去,这也是马尼拉虽然多次有土著抢劫汉人,但汉人还是会聚集的道理。
南洋的百姓在这个时代日子还是过得很不错的,如巴达维亚的汉人,只要足额缴纳商税,除了时不时有荷兰士兵勒索、或吃饭不付账外,平常还是很不错的,毕竟大明的威名还是很盛的,尤其是早年在福建海域击败荷兰人后。
“来了!!!”
小巷里,当埋伏已久的张虎看到姜幼微出门后,内心的激动简直要叫出来了,自己埋伏苦等了两天,终于看到姜幼微出门了。
在姜幼微买盐的路上,张虎一直秘密尾随,幸好这个时代没有跟踪狂这个词,不然张虎的“一世英名”估计就要毁于一旦了。
“嗯?”当姜幼微买完盐的时候,她终于发现了一直出现在他视野的张虎了,由于日子过了好些天,所以姜幼微没能第一时间认出张虎是跟着薛仲身边的那个侍卫,所以姜幼微还以为张虎是登徒子。
一想到张虎可能是登徒子,姜幼微立马加快了回家的脚步,生怕被张虎追上。
“咦?这姑娘脚程怎么那么快!拎着东西还有点不好追,算了,直接在巷头送礼吧。
“踏踏踏…..”
“姑娘!”
“啊!!!救命啊!有登徒子!”
随意张虎的脚步声越来越大,姜幼微内心的恐慌也越来越盛,终于,在姜幼微走到家中小巷的时候,姜幼微内心的恐惧终于压不住了,在张虎向她说话呢一刹那,姜幼微一嗓子直接大叫了起来。
“登徒子?哪!!!”
“哎哎哎!误会误会啊!我是送礼的!”
当姜幼微的求救声传出后,小巷的几户人家立马就打开了大门,而张虎也意识到自己好像被人误会了,当下就双手抬高解释道。
“嗯?”看到张虎抬高的双手上果然挂着两盒东西,小巷的百姓也放下了戒心,但他们还是没有走开,姜幼微毕竟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的邻居,一时间,张虎和姜幼微立马被十几个人给关注着,看到弄出这副局面,张虎也不搞什么神秘了,直接对着对面的姜幼微行了一礼。
“姑娘,我是数日前给您付饴糖钱那位公子的侍卫,我家公子对姑娘很有感觉,得知姑娘尚未婚配后,特让我给姑娘送礼来的。”不得不说张虎这符五大三粗的粗狂面貌行起礼来有些搞笑,但张虎的话还是让姜幼微想起了那日的薛仲,毕竟长得像薛仲那样的人在南洋简直是凤毛麟角,时间才过去几天,姜幼微自然不会忘了薛仲。
“你是……那位公子的侍卫?”看着五大三粗的张虎,姜幼微小心翼翼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