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玉竹坐在床边真过意不去,这一路她正是害喜的时候,还要来照顾这么多人。外面风霜重她却一次都没有跟她们挤马车,临睡前还用火把马车里烤得暖暖和和的让她们睡。
想到这些杨玉竹又是心疼又是感动,拖着笨重的身子要给她梳头,伍千雪回头灿烂一笑:“大嫂别这样,我身体好,什么反应都没有。”
这么说着,伍千雪内心不由在杨玉竹面前自卑起来,她不管怎么落难都是正经八百的公主,哪像自己贱命一条,连爹妈是谁都不知道,怀孕了也娇气不起来。
吃过早饭,伍千雪就开始安排家计了,以后小池负责洗衣服,阿史那负责做饭,秦弈谦每天负责去砍柴,她和杨玉竹身份特殊自然不用干活。
可肖景琨凭什么不安排活?秦弈谦不乐意了,之前在临东就包庇,现在还这样。
“诶,伍千雪,你怎么不分派肖景琨干活呢?”秦弈谦不满道。
“他另有安排。”伍千雪眼皮都没抬下。
“那他干什么?”秦弈谦打破砂锅问到底。
“陪我说话解闷,怎么啦。”
秦弈谦这个气呀,把伍千雪分给他的砍柴刀往地上一扔:“这活我也能干吧?”
只听“嚯”的一声,肖景琨猛的从剑鞘里晃出一截明晃晃的剑刃,直逼近秦弈谦,眼露寒光:“你确定这活你能干?”
“不能。”秦弈谦斩钉截铁的答道,他这都亮剑了,还是保命要紧。
本来阿史那也想抗议几句的,但看这都拔剑了,把到嘴边的话吞了回去乖乖去干活了。
见她们都走了,杨玉竹也拿了针线坐到了院子里一边晒太阳一边给即将出身的小娃娃做起了小衣服。
屋里伍千雪却愁死了,一路上几人把身上值钱的东西都拿来跟人换了生活用品,再也没有什么可当的了,可还得再这住上一段时间,这往后吃喝都成了问题。
在屋里走了几圈她又打起了阿史那的主意,这小丫头自从上次拿了她一支步摇后就把身上的首饰都给藏了起来,可不知道她藏拿了,问她她就说掉了。
哪那么巧的事,伍千雪不信邪。
她让肖景琨在门口放哨,自己跑进她房间找了,找了半天没找到。
肖景琨觉得这事有点不体面,拉着伍千雪道:“找不到就算了吧,实在不行我把马牵去当了吧,以后去了昆州见到易铭拿了银钱再来赎就是。”
这怎么行,在古代男人的马就是他们的面子,何况那匹雪顶枣红马还是跟着肖景琨立了战功的。
“不行。”伍千雪果断拒绝了,她知道肖景琨怎么想的,又道:“你不要觉得愧疚,大丈夫能屈能伸,当点首饰算什么,我们大活人困死在这才丢人。”
听她这么说似乎很有道理,肖景琨无言。
伍千雪叉着腰站在门口发呆,突然见阿史那养的那只母鸡在院子里“咯咯”叫,有注意了!
她悄悄跑到院子里把那鸡笼子提了进来,拿出里面的鸟窝,果然从缝隙中掉出几副钗环来。
肖景琨很吃惊:“雪儿,你是怎么知道她藏东西在这的?”
伍千雪得意道:“她一天到晚就宝贝这只鸡,每天一早起来就检查她的鸡笼,我早就觉得古怪了,没想到这小丫头还真有一手,明天我们就把这些拿去当了。”
第二天一早,阿史那见伍千雪和肖景琨要出门,跑过来问道:“你们这是要去哪,我也要去?”
伍千雪忙扯了个慌:“哦,今天二月二,龙抬头,我去庙里拜拜保佑我好生儿子。”
一听她为这事出去,阿史那没要跟着了。
伍千雪暗地里好笑,让你去了,我这东西还能顺利当掉吗?
两人出门走了没多远就见后面张婶赶了牛车来了:“肖家娘子,去赶集呀,要不坐我的牛车吧?”
“好啊,那真是多谢了。”肖景琨赶紧把伍千雪扶上了牛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