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路漫漫,张辂只希望这些肉票别留下什么心理阴影才好,至于中年美妇和她的儿子,张辂实在没啥好说的,只希望这个名叫胡濙的呆子别再被人拐卖便好。 送别了这些肉票,张辂等人便准备将那些捆绑成一串的花子门帮众押解到锦衣卫。 由于张辂流血颇多,哪怕经过了罗克敌的运功疗伤也依旧有些行动不便,最后在张辅强烈的要求之下,硬是将花子门的大门板二次利用,当成了张辂的担架。 门板不可能一个人抬,刘二饼也就顺理成章地成为了小壮丁,与张辅一起抬着张辂前行。 对于自家辅哥,张辂是觉得颇为不好意思,但又看看刘二饼,心里是那个美啊,你老抢我风头,装叉装的比我还好,活该你受累! 眼看着张辂躺在门板上颇为惬意,韩沁一蹦一跳地上前打趣道:“张辂,你是不是缺心眼?” “县主,好好的你咋骂人?” 张辂说着还不忘看看一侧的罗克敌,心想:县主了不起啊?要不是看你身世可怜,背后还有罗克敌和朱元璋几个大佬宠着,我一定揍你个满脸桃花开! 韩沁却是一脸无辜,“我没骂人啊,我听府里的人说过,只有死人才躺门板呢!” 张辂一惊,“还有这说法?” 他朝着每一个人都投去询问的眼光,除了一脸呆萌的张辅,其余人均是点了点头。这事张辂还真不知道,也许是习俗的不同,穿越之前还真没听过如此说法。 张辅也是后知后觉,说道:“都是我不好,辂弟你赶紧下来!” 其实这事也不能怪张辅,他毕竟是跟着张玉在漠北长大,来到应天时间也不长,不知道这些也属于正常。 刘二饼也是气喘吁吁地道:“躺在门板上多不吉利,要不你还是下来吧?” 张辂却是撇撇嘴,这些封建迷信他根本不信。他道:“想让我下来?没门,你就好好继续抬着吧!” 却在这个时候,一阵破空之声袭来。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站在最外围的高海永,他瞳孔收缩,手中的绣春刀已经出鞘,直接斩在了一支袭来的箭矢之上。 箭矢受力改变方向,其力道之大也是直接使箭矢没入地面一半之多。 这一下,也让原本还算安生的花子门帮众瞬间乱了起来,他们胡乱跑动,却也无法摆脱绳索的束缚,不过相应的,因为他们的胡乱跑动,也大大减小了张辂等人躲避危险的空间。 人们循着箭矢射来的方向看去,只见远处屋脊之上一个蒙面黑衣人正在张弓搭箭。 只听弓弦“铮”的一声,第二箭已经袭来。 这一箭威力依然巨大,穿透了三个花子门帮众的身体之后依旧箭势不减,直接朝着张辂飞去。 张辂心中骂娘,他本就身受重伤,面对如此快的箭矢又如何能够躲得开? 好在身旁还有高海永这样的高手,他再次出刀,再次将箭矢斩落。 罗克敌也是情知花子门帮众在这只能添乱,他开口道:“捂住耳朵!” 韩沁和李薛不用说,在这种时候她们自然会听从罗克敌的话,张辅和刘二饼也是听命行事,只是他们原本抬着门板的手捂到了自己耳朵上,门板顺势落地,这一下可把门板上的张辂摔得不轻。不过他却来不及捂自己疼痛的屁股,而是依言将手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罗克敌运起内力,直接大吼一声“哈!” 罗克敌内功何其强大,一击狮吼功便直接震得花子门的众人纷纷昏迷。 远处的黑衣人也是继续开弓,第三箭飞驰而来。 高海永此刻也已站在了众人身前,他再次挥动绣春刀,刀刃与箭头接触,他只觉得一股巨力从刀刃上传来,这一箭的力量,明显又高过了前两箭。 高海永本想再加些力气,谁知手中的绣春刀却再也承受不住这股巨力,直接应声而断。 高海永则是一个纵身,险之又险的躲开了这一箭。 屋脊上的黑衣人又是一箭射出,这一箭直取门板上的张辂,此刻他又如何能躲得开? 好在旁边的罗克敌也是眼疾手快,直接徒手向着箭矢抓去。 可这一箭着实力道不小,即便罗克敌武功高强,也依旧没能将箭完全抓着,不过还是让这支箭失去了一半的威力。 这箭终是插在了张辂的胸口之上,哪怕只余一半威力,依旧让张辂身下的门板应声碎裂。 张辂只觉得眼前一黑,一口鲜血喷了出来,此刻他只有一个感觉,那就是疼,非常的疼,随之,他的意识也开始逐渐模糊,这次,大概真的是要死了吧?躺门板,果然不吉利…… 时间似乎陷入了静止,但张辂却觉得身上的疼痛感并未消失,真是可恶啊,都已经死了还要承受如此痛苦。 疼痛感越来越强烈,终是令张辂咳嗽起来,随即他吐出一口血,这才感觉舒服不少。 张辂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却见蒋瓛正坐在自己身前。 “蒋大人?这是地府么?你怎么也在这?”张辂开口问道。 蒋瓛笑着摇了摇头,道:“你小子可是答应过本指挥使要在锦衣卫好好当值的,怎么可能如此轻易死掉?” 这句话让张辂瞬间清醒不少,“这么说,我还没死?” 蒋瓛点了点头。 张辂不解,道:“不可能啊,我明明记得自己中了一箭啊,好像还是射中了我胸口。” 蒋瓛直接将一块已经变形的锦衣卫令牌扔在张辂跟前,道:“说来也巧,听说那一箭直接射到了你的腰牌之上,再加上你师父已经卸去了箭上大部分威力,这才让你存活下来。” 张辂赶紧撩开上衣查看一番,果然见自己胸口处有一处淤青,大小也与锦衣卫腰牌相符,而且自己每呼吸一下,这处淤青还是会非常疼痛。 张辂将衣服整理好,问道:“那我辅哥呢?我师父呢?我师姐呢?我……” 张辂问着,却忽然停顿了,他紧紧盯着蒋瓛,继续道:“他们……不会是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