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教最喜妖言惑众,意图光复南岐,近年来遭到大量围捕,消声灭迹十年,但其实南岐那边一直有南岐老母信徒在民间。这次时隔多年出现在洛城,想来是趁着万寿节来取皇帝性命。”
“青衣教的信鸟,槐哥儿,你又是怎么知道的?”方戟倒是没想到还有什么青衣教的事。
所谓内忧外患,大魏看来日子也不好过。
“当年洛城三王爷造反,我爹将我送出洛城,沿途追杀我的,正是青衣教。这鸟儿,我见过。”
方戟听罗槐说过这件往事。
当年皇帝老儿的皇叔,人称三王爷的李谆从吴越一带起兵直上,大军压境,拖住三王爷大军的正是以“江河湖海”为首的保皇党,一直拖到那赵家军前线来勤王,这场战事打完还有蛮荒与鞑子的外患,大魏的处境可不比太祖皇帝开国以及先皇灭二国来得简单。
如今大魏还算安稳,当今皇帝不说韬武略,但至少是个有作为的明君。
只不过这十年平外攘内的功劳,在很多百姓看来都归到了赵家身上。
方戟也清楚,这便是皇室与赵家不可调节的矛盾所在。
“可是三王爷起兵于吴越一带,这青衣教是在南岐一带,又何故会有所勾结?”
方戟此时也反应过来,古时通讯不发达,相隔千里的两个势力要勾结可不容易。而且三王爷就算造反成功,也还算是大魏皇帝。这反魏的青衣教怎么可能与这三王爷勾结。
“这也是我一直想解开的谜题。”罗槐说到这里又是干了一碗。“当年我与其他王公子弟之所以往南岐的方向逃去,就是为了避开三王爷的大军,但谁能想到,那时才是噩梦的开始……”
罗槐说到这里不免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不知是喝酒的缘故,还是想起了往事。
“看来,你这记性好也不是什么好事。”
方戟也知罗槐因为这好记性,夜里是睡不着觉的。
来洛城的差不多十天里,罗槐就算睡着也是表情痛苦,而后一阵鬼嚎醒来。
要是在上一世,方戟觉得槐哥儿该去看一下心理科。至于这一世,所谓的心结,还得靠他自己了。
“那么六扇门可有抓到青衣教的人?”
“顺着方向我清查了下,考虑到要养这种南岐才有的鸟,需要的地方与水土,算是查到一处棺材铺。”罗槐说到这里叹了口气。“但可惜来迟一步,棺材铺老板一家七口皆被灭口,装进了棺材,脸上化的妆正是南岐的鬼神才有的妆容……”
罗槐说罢,又是干了一碗酒。
“你这酒量……就别再喝了……”方戟便是拿走酒,毕竟槐哥儿的酒量确实不太好。
“既然人没抓住,怎么还算好事呢?”
“知道青衣教的存在,对于云老弟来说已经是立功了。至少是有所提防。而且这次青衣教来的家伙……说不定……”
罗槐说到这里,脸上的表情却是让方戟有些看不懂。
大抵上,罗槐的样子似是惊恐,却又有些兴奋,他还能感觉到罗槐的左手明显在抖……
“槐哥儿,你这样子是想报仇?”
“我要报的仇太多了,有的还报不了……阿朗的仇,我就报不了……”
这不,又喝醉了。
槐哥儿喜欢喝酒,最重要的原因是,喝醉了能睡得着。
“好了,人已经醉了。你进来吧,苏小姐。”
方戟早就听到了窗外的动静,知道那个形迹像猫的苏婉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