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马家出来的时候已经很晚了,那顾得车还在等他们,徐明宇和徐明哲坐在了那车夫的身旁,一边儿一个。徐马氏和马春花坐在破被子上,老三坐在最后面。
那车晃晃悠悠地,到徐庄的时候已经快九点了。
家里没有徐明宇和徐明哲睡觉的地方。
徐马氏就想让他们兄弟俩去他们大哥徐正那里凑合一晚上,但是徐明宇死活不肯说明天还要上班。
便跟着老五和那赶车的一块回县城里了。
徐明宇想着周新春,不觉这一忙,竟好几日没有见她了。
夜冷星稀,徐明宇望着深蓝色的天空心中想,过几日闲下来了,还得把他自己的事儿给办了。
第二日徐明宇起了个大早儿,刚要出宿舍,就见桌子上放着一张喜帖,还写着他的名字。
他迟疑了一下,就将那喜帖打开了,视线飞快地扫过。
上面写着:
新郎:白朗。
新娘:关莺。
将于本年腊月初八举行,于迎宾大酒店举行结婚典礼,敬备喜筵。
时恭候,时入席。
最上方还有烫金的:百年好合。四个大字。
腊月初八,不就是这周日吗?
徐明宇的心突突直跳,这两个人的名字写在了一起,也不只是好还是坏。
他推了一把还在睡觉的白杰,手里晃了晃那喜帖。
白杰看了他一眼,朦胧着眼嘟囔道,“我哥让给你送的,前事已过,你也是为他好,别生他气了。”
徐明宇并不是要问这个,想也问不出什么,便将喜帖放好,“我知道了。”
说完就拿了洗漱的东西出了门,临出门的时候,还听见里面的人嘟囔,“这么早,去干什么,那水龙头都是冻着的。”
门咔嚓一声关上了,尽管徐明宇已经很小心了。
但是冬日里的东西就是这样,好像碰什么都有个回响,什么都是硬硬的。
徐明宇去拧那水龙头果然是冻住的。
他先去烧水房接了热水,冻开了水龙头,却也不敢在外面洗漱,端着盆子回了屋子里。
洗完脸以后,他也擦了一些护脸油,又对着镜子将头发梳得整整齐齐,想着怎么去见一下周新春。
这几天冷落了她,不知道她会不会生气。
谁料等了一上午也没看见周新春。
就听门房上那个人说,“那个信最多的丫头,家里头出事儿啦,好像是她的什么哥哥,昨天下午就回去了。”
“她哥哥出了什么事儿?”徐明宇忙问道,心里也有些担心。
“听说是掉水里了,险些没淹死。”那门房煞有介是的说,“昨天来了一个后生,开车拖拉机把那个丫头拉走了。听说是她定亲了的。”
一句话,说得徐明宇脑袋懵了一下子,一片空白,连自己也听不清自己的声音,“你……你说什么?她定亲了的?”
“是呀,他们一起来的还有一个人,我是听这么说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