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盆凉水泼的太快,让魏勋刚起的火苗顿时熄灭了,他不舍的看了沈云芝一眼,转身出了门。
沈云芝庆幸的吁了口气,傻小子开了窍真可怕,随时都有可能化身为狼有没有?
只可惜她这副身板实在是太稚嫩了,不然--
想到魏勋精瘦但是肌肉线条诱人的身材,沈云芝竟有些口舌发干,不由忙抬手拍了拍脸,将注意力集中到要织的手套上来。
鸡鸣时分,魏勋带着一身寒气回来了,跟沈云芝说了通王家的凄惨后,告诉沈云芝王家答应不卖王大妮了。
沈云芝终于放下心来,见魏勋搓着手直直的盯着自己,忙催促他上炕歇息。
魏勋一脸期盼的躺到炕上,却见沈云芝坐着不动,手下继续不停的织着,不由傻了眼。
沈云芝看了眼魏勋,强忍笑意道:“我想到一种新的样式,织出来你带去给将军看看,这事儿若是能办成,对庄上可是件好事。”
魏勋失望的垂下眼睛,像一只被人冷落的大狗。
沈云芝忍不住想笑,低下头不再看魏勋专心织手套。
天大亮了,沈云芝揉了揉僵硬的肩膀,看着完工的五指手套,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魏勋醒来,见沈云芝这次竟然织出来有手指的手套,不由忙戴上试试,很是高兴的道:“这个比上次那个还好,手指能护住暖和多了。”
沈云芝笑着道:“我用老木匠做的织针,大概两个多时辰就能织出来一副,刚学会的便是慢些,半天总能织出一副来。若是让总旗从庄上找上二十来个人一起织手套,用不了五六天就能织出来五百双,应该能赶上将军用吧?”
“赶得上,赶得上,将军本想着这个月能弄到就算好的。若按媳妇你说的,不过五六天,绝对赶得上。”魏勋看着沈云芝的眼睛柔的能滴出水来,只觉得自己媳妇能干的紧,聪明的紧,无一处不好。
沈云芝被看的脸皮发热,扭头道:“我去把饭热上,你喊香儿起来吧。”说着,便急忙走了出去。
魏勋视线追随着沈云芝一直到看不见了,方才扭头看向炕上依然睡的香甜的香儿,见她脸圆了一圈不由笑道:“这丫头,能吃能睡的,可算是享了福了。”
吃过早饭,魏勋去跟魏老爹等人告别,说了通让他们好生看管陈芳娘的话。在魏老太的气闷中,魏老爹亲口表示会管好陈芳娘善待沈云芝和魏香儿,魏勋这才起身回营。
魏勋走后,魏老太很是不满的对魏老爹道:“你可真够给他脸的?老三媳妇不就是弄错了嘛?至于这么没完没了的找事儿?整天就知道听那个小贱妇的话,你不骂他还一个劲儿惯着他!”
魏老爹没好气的道:“你知道个啥?老三可打听了,学政大人最看重考生的品性,这种时候可一点儿岔子也不能出。再说要骂我也得骂老三媳妇,抓奸?真亏她想的出来?还有你也是,那么大动静都不知道管管,闹的我都过去了,你还睡的死沉!”
魏老太心虚的垂下眼帘,嘟囔道:“我那不是犯了老毛病,喝了药就睡的沉了些,我也没想到老三媳妇闹成这样啊。”
“行了,甭说这些没用的,你啊,上点儿心把家管好,老三这次是一定得考中才行啊!”魏老爹沉沉的叹了口气道。
魏老太心疼的道:“那可不是,光送礼都花了快五十两银子了呢。”
魏老爹不耐烦的瞪了魏老太一眼:“没舍就没得,你懂个啥?对了,你刚才说你老毛病又犯了?头疼?”
魏老太眼睛猛地眨了两下,扶着额头闷声道:“还不是被气的,脑仁疼的我都睡不着,这会儿药劲儿过去了又开始疼了。”
魏老爹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低声道:“你既然病了,那就赶紧找大夫看看,眼看要过年了,别硬撑着。”
“看大夫?”魏老太吃了一惊,连声道:“我这是老毛病了,看啥大夫啊?家里都没钱过年了,哪儿还有钱看大夫?”
魏老爹点上烟袋若有所指的道:“这月眼看就要过半了,下月可就是腊月,方家该来送年礼了,你病着,他们总该多备些厚礼才是。”
“你是说--”魏老太醒过神来,高兴的道:“上次订亲,方家一出手就是八样礼,这订亲第一年,年礼肯定薄不了。老头子,还是你脑子好使,对,请大夫,赶快去请镇上的大夫!”
魏老爹无奈的瞪了魏老太一眼骂道:“请个屁,你先躺着,喝两天药,找庄上的老胡给看看,不见好了我才能让老二去镇上请大夫。”
“哦,对,对!”魏老太忙不迭的翻出抹额戴上,躺回被窝哎呦哎呦的哼咛起来。
魏老太被气的犯了头疾的消息,瞬间传遍了魏家上下。
因魏老太犯病,魏学又大骂了陈芳娘一顿,陈芳娘哭的两只眼睛红肿,还不得不去灶房忙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