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层七班。
常乐吃完面包后又接着写作业了。
随着墙壁上时钟的秒针一圈一圈地转着，常乐的思绪越飘越远。
课本上的知识在视线里越来越模糊，脑海里的回忆愈发清晰。
“常乐，今天是我十七岁的生日。”黄雅雅凑近低头站着的女孩儿。
她恶劣地笑着。
脆弱敏感的女孩儿身体不断地发着抖。
“怎么？你怎么哭丧着脸，是不高兴吗？”
黄雅雅贴近女孩儿使劲地闻了闻，鼻翼在不停地翕动着，随之又表情嫌恶地离开。
“你们闻得到吗？她身上有一股鱼腥臭味。”
黄雅雅捏着鼻子对她的小跟班开着玩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臭死了。”
“哎呀！难闻死了，她还坐在我的后面，你们知道吗，我这一天天啊，都快要窒息了。”
“那你得要多喷点香水啊~她身上的味道，比这厕所还要难闻呢~”
“卫生间还有值日生收拾呢，常乐不会不洗澡的吧？啊哈哈哈哈哈哈。”
小跟班们的无情嘲笑不断刺激着常乐的神经。
……
没有的，不是的，我都有在洗澡的，你们不要再折磨我了好不好，都走开好不好……
可是，她心底的呐喊是别人听不到的。
哦，不。
就算她们听到了又怎样呢？
就算她们知道了又怎样呢？
霸凌者依旧猖狂。
也可以说，她们是知道的。
那又怎样呢？她们依旧如此。
但是常乐不敢反抗，每一次的反抗都将迎来更猛烈的报复。
黄雅雅面带微笑地看着低着头的常乐，任凭她们随意嘲讽。
“庆祝仪式要开始啦~常乐，你说，你学学狗叫怎么样啊？”
霸凌者的嘴脸挑衅且丑陋。
“汪？汪？汪？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爬啊！愣着干嘛？”
“常乐，我有点想吃鱼了，那我明天……？”
此时的常乐再也没有了假装坚强，她缓缓地蹲了下来，先是膝盖着地，再是手掌着地。
“汪……汪……”
常乐无助地爬着，一边爬一边学着狗叫。
黄雅雅直起身子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在地上爬的常乐。
她的两个小跟班点着仙女棒在常乐周围绕着圈，嘴里唱着生日快乐歌。
“Hprthdat Hprthdat ~”
其中的一个跟班蹲下身子，单手挑起常乐的下巴，迫使她仰视自己。
她语气邪恶又和善：“唉？常乐，我们雅雅过生日你哭什么啊？常乐常乐，你干脆改名叫常哭吧哈哈哈哈。”
常乐脸上的泪痕愈发明显，在刺眼的白炽灯光下反射着晶莹。
小跟班一把甩开常乐的脸，巨大的甩力让常乐支撑不住，一下子倾倒在地板上。
好凉……
即使隔着校服裤子，常乐依然感受到了来自地板的冰冷。
她的肚子好疼啊，今天应该是生理期的第一天。
妈妈，我好想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