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白先生一段是多少,白先生说:“差不多是近三天。”
我感觉我的回魂和这个三面鬼像有分不开的联系,但又不知道从何说起,就是觉得心上怪怪的,而这段命格显然也是跟着回魂才出现的,而我想知道,这三天的命格,会发生什么,白先生听见我问好像不愿意说,他说:“我不能说。”
我问他:“是不能说还是不愿意说。”
白先生看着我,但是神情里却有些落寞的样子,然后他说:“我看见了你死去的样子,和我跟你讲述的死法,一模一样。”
我惊了一下,然后浑身莫名地抖了这么一会儿,不知道是因为死亡的恐惧还是别的什么,竟然和他刚刚讲述的一样,我会穿着寿衣吊死在梁上,我觉得不能接受,我问他说:“为什么?”
白先生说:“我不知道,我也没有参透。应该和我有关,应该和我的命格有关。”
我忽然倒吸一口凉气,我想起毕十三的话来,他说白先生的死劫是黄昏戌时,而我的则是在今晚三更,难道说我解开了白先生死劫,却触发了我自己的死劫?
白先生说:“我无法窥探自己的命格,所以我无法推测我身上发生了什么,但是从之前这个诡异的情景里来看,我感觉到是我身上的什么东西转移到了你身上,或许就是命格,而且你说你看见了我的命格,那么我的命格是什么?”
我看着白先生,根本一点都没看见,况且我本来就不会,我于是说:“我……”
可是就在我说出这个“我”字的时候,我的脑袋忽然像是被闪电劈了一下一样地,只觉得脑海里忽然闪现出了一个场景来,可是这个场景还不等我反应过来就彻底消失了,以至于我什么都没有记住,只有一种怅然若失的情绪浮现出来,不过我的嘴里很快就不由自主地说出了这样一句话:“庚,午,震,火。”
我几乎是一字一顿地说出了这四个字,在我说出来之后,只见白先生面色大变,整张脸一片惨白,他问我:“你说什么?”
我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就好像被人操控了一样说出了这四个字,整个人也只觉得恍恍惚惚,见白先生忽然变了神色,自己也是惊异非常,问他说:“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白先生却闭口不言,他只是依旧那样看着我,但是眼神却已经变得越来越锋利,我甚至感到了意思寒意从他的眼睛里透出来,吓得我往后退了一步,我问说:“白先生,你……”
白先生的眼神却变得越来越冷,就像是要凝结出一把刀子来一样,但是很快他的这个眼神就彻底消散了去,变成平日里的他,然后他看着我,这时候我已经猜不透他在想什么了,他说:“我师傅曾经告诉我,如果有一天有一个人同我说着四个字,让我杀了他。”
这回是轮到我惊讶了,原来刚刚白先生的神情是已经对我有了杀意,难怪让我觉得如此胆寒,而白先生又说:“可是现在我发现这是我的命格,就藏在这四个字当中,是否师傅是不想让我知道我自己的命格所以才要让我这么做?”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有些愣愣地看着白先生,白先生也陷入了沉思当中,一会儿之后他睁开眼睛,和我说:“该做的事还没有做完,我们还有要去做的事不是吗?”
我看着白先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白先生用一只手扶住我的肩膀说:“木头,你放心,今晚我一定保你性命,不会让你应劫。”
我能感到白先生的真诚,于是也朝他点了点头,之后他带着我从这里出去,出来之后我发现原本跪在地上的尸体已经不见了,也不知道去了哪里,白先生并不是自己走进来的,所以并没有看见尸体的场景,我和他说了,他也觉得奇怪,只是和我说:“这里本身就处处透着奇怪,好似并不是属于这里的地方但是却被连通了。”
我没有回答,之后两个人就迅速回到了原来的地方,上去到了佛堂。我们出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不过离子时还早,寺里空无一人,只觉得到了夜里更加阴森森的,而且我感觉与平时更加不同,我问白先生:“你有没有感到这里好似和寻常有些许不同?”
白先生说:“似乎是有什么东西一样的,而且这股子邪气还在不断聚集,像是在生长。”
我问说:“莫不是从鬼井里透出来的?”
白先生摇头说:“不是,是从寺的深处传过来的。”
说着我们已经站在了那天毕十三指着的那条小道上,这条小道通往寺里的哪里我也不知道,只是白先生刚好停在了这里而且看向了里面,我感觉有些过于巧合了,就问白先生说:“你感觉到什么了?”
白先生只是看着里面说:“好像是从里面传来的气息。”
说完他看着我,就打算走进去,我喊了白先生一声,白先生止住步子回头问我:“怎么了?”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就说:“我感觉好像有些不大好的样子。”
白先生听了沉思了一下,和我说:“你在这里等我,我进去看看就出来。”
我更加担心起来,于是就说:“我也和你去。”
白先生就没有说话了,我跟在白先生后面进来,我发现这条小道很深,一直通到寺的最深处,而且绕了一个弯之后,我们就来到了寺最里面的角落里,只是一个死角的院子,但是当我们看见的时候都吓了一跳,因为在这个小小的角落里,竟然有一座坟,白先生看到率先问我说:“这里怎么会有坐坟?”
我也是第一次见,而且我也从来没有见过,白先生应该探查过整个寺里的情形,难道之前也没有察觉到这座坟的存在吗?
白先生说:“我此前根本就不知道这里还有这样一个角落,似乎从前是不存在的,旨在今天会出现,难道是和鬼井有关?”
我只见这座坟是一座土坟,就连前面的墓碑也是一块木牌,白先生试着想看清楚木牌上面写着什么,却发现因为时间太过于久远的缘故,木牌上面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
我则看着周围,只觉得整个角落里都充满了诡异的气息,而且我想起毕十三的话,他和我说让我今晚子时把青铜鬼王面具还回来,他说顺着小道走到尽头就会看见有一尊泥塑,让我把鬼王面局戴在泥塑脸上就行了。
可是现在这里根本就没有泥塑。
然后白先生忽然看向我问:“你是不是知道什么没有和我说?”
这时候已经是这样的情形了,我也不能再继续隐瞒下去,只能一五一十地把和毕十三的谈话都和白先生说了,白先生听了竟然一言不发,问我说:“那个青铜鬼王面具现在在哪里?”
我说:“还在家里的柜子里。”
白先生说:“我们现在就回去拿。”
说完白先生就没有了别的话语,我原本以为他会有一些责备我的话语,可是都没有,他只是告诉我,让我按照毕十三说的去做,至于原因他没有具体说,我问了他也没有回答,我问那么替李先生招魂的事怎么办,他说之后的事之后再说。
我们匆匆赶回了家里,只是来到院门口的时候白先生却忽然停住了,我只看见我家的院门两扇都大开着,整个院子里黑洞洞的,宅子里也没有一点光亮,看起来死气沉沉的,我也察觉到异常,就问了一声说:“我家的人呢?”
白先生说:“这情形,像是阴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