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你通过我的测试,虽然你很弱。”古亦河转过身去,“真是的,你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子竟然会成为我的主人。”
“要战便战,我绝不会向你求饶的……”叶新以为他又要使诈。
谁知道古亦河大手一挥,叶新身上的血在褪去,伤痕慢慢痊愈,梦境的场景悄然发生变化,巷子、大楼消失了,一道深不见底的悬崖横亘在面前。
大风吹,烈烈地响,他们站在高山之上,一望无际的大美江山尽收眼底。
“你想干嘛?”叶新看着背向他的古亦河。
“我就是捕狱右手。”
“你……你是捕狱右手?怎么可能?他不是一只手,不是武装吗?”事件的曲折已经远远超乎了他的想象。
“这里面的故事太曲折了。”斜阳打在古亦河的身上,一种难以言传的孤独刹那间浸染四周,他身上总有一种令人无法抗拒的魅力,“有空再跟你讲吧。你可以将我理解为手魂,刀有刀魂,剑有剑魂,我就是捕狱右手的手魂。”
“手魂?”叶新喃喃自语地重复着对方的话,“捕狱右手里面的魂魄?”
古亦河没有急着回答,高山的风拂起他的衣袂,飘絮中,他的身影似有无尽的故事,“我为什么将你拉入这个梦境,知道吗?”
叶新迎着风:“前前后后,我一共轮回了十三次梦境。”他看着古亦河的背影,“之前我不明白,但你说你是捕狱右手我就懂了。你设了四个局,目的是为了考验我够不够资格拥有你。”
“第一个局,叶鹏、叶城之局,你让他们揍我、打击我,看我有什么反应。他们想杀我,他们是我的仇人,但他们不是形单影只,你要他们带着一群人来造势,日复一日地粉粹我的意志,一次又一次地杀灭我的理想。同时你混在其中,为了设第二个局。当一个人走入困境的时候,要么在沉默中爆发,要么在沉默中死去。我如果连反抗的心都没有,别说武装你,做职业星梦师的资格都不配。这个局,你要考验我的勇气。”
“第二个局,我叫它识别之局,你混在其中也是为了近距离观察我。你努力让我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都是现实,而在这之前的经历却是一场梦,虚无缥缈的梦。你要让我相信,轮回是一场困住我的意外。可惜,九大失误破坏了你这个局。这个局,你要考验我的智慧。”
“第三个局,变异土著之梦。梦境处处都是危险,身为职业星梦师,有勇气、有智慧远远不够,没有见过高山不知山之高,没有见过大海不知海之深,没有体验过逆风如何成长为雄鹰。没有人天生是英雄,英雄都是从平凡之中成长起来的故事。是人都有恐惧,恐惧不可怕,可怕的是我们在恐惧面前失却了挑战它的信念。”
“第四个局,战斗之局。勇气、智慧、信念在真正的实力面前,一切都是笑话。没有足够的力量,理想不过是夸夸其谈、空口白话。以战养战,只有在实战成长,拳头才经得起考验。不过,这个局你不是为了考验我的实战实力。”
“那我是为了考验什么?”
“斗志。人不可能是常胜将军,每个人都有可能失败。问题是,失败之后怎么办?选择一蹶不振,还是选择坚持下去,屡败屡战?失败了,激情、斗志没有了,那我们必将永远是失败者。真正的强者永远不可能被别人打败,自己才是自我最大的敌人。”
逆着风,古亦河回过头笑看叶新,“你超出了我的期待。”他走到叶新侧面,“最初,我并不看好你。设第一个局,不过是为了让你知难而退。谁知道不但不让你退却,还让你识破了其中的局,找出了我。既然如此,我只好让考验继续升级。”
“恨是盲目的,爱亦然。恨一个人,抗争的勇气都没有,你不配做全职星梦师。一次抗争容易,一百次呢?所以我要不断轮回、不断重复,不断杀灭你的勇气,让你哭,让你痛苦……不断磨砺强大的内心,我称之为一往无前的勇气。”
“有勇气,还不行。匹夫之勇常有,仁者之智紧缺。只有智慧之心,才能拨开云雾,见证一切真相。”
“砂砾没见识过高山,永远都不知道其渺小。在没有见识过真正的危险之前,你永远都无法成长为真正的男子汉。面对恐惧,头可断、血可流,唯独理想不可抛。我将其称之为百折不挠的信念。”
“勇者无惧,仁者无敌。然而,人无千日好,花无百日红。夜路走得多总会遇到鬼。你不可能无敌,无敌只是一个无趣的谎言”,他望向叶新的身后,投向郁郁葱葱的山山水水,“在不可战胜的对手面前,永不认输,就是我作为武器的觉悟。我将其称之为永不认输的斗志。”
“一往无前的勇气、鉴别真假的智慧、百折不挠的信念、永不认输的斗志”,古亦河将目光收了回来,看着叶新,“只有经得起这四个考验,才有资格做我古亦河的主人。”
虽然叶新早已勘破了四个局,但听古亦河抽丝剥茧道出十三次梦境背后的真相,内心久久不能平静,“你真的是捕狱右手的手魂?”
“还不相信我?”古亦河笑言,“这是我本来的面目。虽然你经过了我的四个考验,但你的等级太低了,我身上的很多技能、力量只能等你到了一定等级才可以使用。”
“这就是万中无一的武器装备?”叶新惊道。
古亦河笑了笑,“记住,我不屑与弱者为敌,更不屑与懦夫为伍。如果有一天,我发现你没有了勇气、智慧、信念和斗志,选择权仍在我,我可以随时离你而去。”
他背负着双手转过身去,“在认你为主之前,我要你答应我一个条件。”
“你说。”
“以后你和古家家族的人狭路相逢,如果你有幸打赢了他们,无论他们的本质是好还是坏,答应我,给他们一次机会可以吗?”
“世界十三大家族的古家家族?”叶新追问,古亦河轻轻地点了点头。
“好,我答应你。”
叶新盯着他的背影,这才想起古亦河他也姓古,他和古家家族有什么关系?又有着什么故事呢。他想要看穿古亦河身上的谜,但一切如斜阳落日,除了不尽的落寞,什么都没有,“但我只给一次机会。”
“谢谢你。”话说得很轻,古亦河再次转过身来,看着叶新,“我,古亦河,捕狱右手的手魂正式承认叶新的实力,愿意认你为主。你要接纳我做你的右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