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凉的长矛毫无阻力的刺破陶梓的胸膛,精准的穿过心脏后,将他死死的钉在床板上!
简简单单的一个动作一气呵成,出手之人似乎已经演练过成千上万遍。他的眼神波澜不惊,没有任何变化。就好像他刺透的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而是一块已经失去生命的兽肉!
待陶梓反应过来之时,他已经被潮浪般的剧痛所围绕。紧随而来的是来自他对死亡的恐惧,因为心脏被刺穿,血液没有办法供给给身体,导致他产生了强烈的虚弱感!
他想开口嘶吼,奈何一张嘴就涌出了大量的鲜血。他想挣扎起身,奈何身体被长矛钉在床板上根本无法动弹。
他能做到的是,只能用失去焦距的双眼看向袭击自己的那个黑影,似乎在问:你是谁,为什么要杀我?
看透了陶梓的想法,黑影漠然的开口,他的声音很沙哑、低沉,犹如喜爱吃腐肉的秃鹫:
“小子,要怪就怪你拥有不该拥有的灵器,并且不知道遮掩!”
说完这句话,他俯下身子,从陶梓的床底下取出了那把匕首。
随后,他又淡漠的开口:“你应该还有别的秘密,比如拥有一种可以遮蔽印记窥探的宝物。不过无所谓了,你身上最值得人眼馋的宝物就是把匕首了!”
“我家少主很喜欢这把匕首,曾提出与你交易,也算是跟你交个朋友。可惜你不识好歹,所以就只能出此下策了!”
徐海骄,是徐海骄!
与他短暂接触的一幕幕在陶梓眼前一一闪过:为救他们几人,他自己挺身而出阻拦了狂暴的灵兽,遂借助绯月之手惊退了灵兽。徐海骄适时提出想用银两交易匕首,被石辉制止,他就此作罢。接下来的他并没有表现出过多的想法,只是在最后离别之时两人相拥了一下。
再加上眼前之人的描述:他身上应是被种上了一种追踪、窥视作用的印记。
那么就不难得出结论:徐海骄不念救命之恩,因为贪图灵宝,离别相拥时在陶梓身上种下了印记。随后安排眼前之人来杀人越货!
人心啊,绯月说的没错,最毒即人心!
没想到自己的好心居然会带来这样一个结局!陶梓整个脑子犹如烧了一般,滚烫的怒火直接调动了奇点内绯月的精气!
既然你要杀人越货,那我必不让你好过!
我,要你死!
我,要徐海骄死!
海量的负面精气通过怒火的调渡,把陶梓的双眼渲染成了如死寂般的灰白,再通过双眼,以自己不理解的方式直接作用到眼前之人的脑海中!
不仅如此,他的负面精气还带动了冥冥中更多的精气、负面情绪乃至各种成型的念灵,朝着一个方向疾驰而去!
“轰!”
最精纯的负面精气瞬间在那人的脑海中爆发,摧枯拉朽般摧毁了他的理智!
他惨叫一声,七窍流出乌黑的鲜血。尤其是嘴里,就像喷泉一般疯一样的往外涌!
“......”
他跟陶梓一样,想张嘴说些什么,可是因为鲜血不住的往外流,只能依稀的听到“咕噜咕噜”声。
逃!
这是他现在混乱的脑子里唯一能想到的一件事!
呵,他在专业的领域被誉为“邪恶冷血的杀手”,可是在眼前这个长相人畜无害的少年面前,那令人战栗的灰白眼神,才是真正的邪恶冷血!
甚至来不及取下陶梓胸口的长矛,他踉跄的越过窗台,从森林方向逃去。因为他知道,如果他再拖延一会儿,那么将彻底失去理智,再无逃跑的勇气!
......
大理国,徐府。
徐海骄悠然的坐在床沿边,穿着昂贵丝绸制成的睡袍,正眯着眼接受侍女的服侍。
他喝过一杯凉茶,目光投过窗外,自语道:
“照这个时间推算,冷眸应该已经得手,现在正在赶回来的路上吧。”
“呵,那小子也真是不知趣。我低头与他交易,他居然不答应!那么只能不好意思了,我徐海骄看上的宝物,还从来没有得不到的!”
他顺手在侍女的脸上捏了一把:“怪只怪他不懂得财不露白这个道理!唯独可惜了那枚瞬间释放恐怖精神力的印章,就这么被糟践了!”
嗯!?
那是什么!?
徐海骄突然感受到一股莫名的寒意,让他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