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知州府衙的应如是和非夜,先是去了应府。
因应如是说,她想先去府中瞧一眼。
避过门前守卫,从房檐翻过地落到院中。
其实非夜与她,不过一日交情,大可不必帮她。不但没有怪罪她没能保住公主性命,反而三番两次地帮她。让应如是很是感激。
在非夜答应她的请求时,她还道了句:“以后若有用到我的地方,我必也鼎力助之!”
非夜没有理睬地,抓住她身后的腰带,便是启程。
让应如是落地时,胃里又好一阵翻腾。
因胃是空的,更加难受,不住吐槽了一句:“空腹,很容易晕机的好不好?下次,能不能拜托提前打好招呼?”
非夜却是叫她小声。
因被查封的应府,门外皆被官兵把守。虽然非夜很好解决,但他不想打草惊蛇。
应如是这才忍住吐槽地闭了口。
然见院落中,一片狼藉,杂物满堆,仿佛被打劫过了一样。但未有像她心中所担忧的,有尸体和血迹。
因为应如是并不完全信柳清玄,万一他说谎,不是将人抓入了牢中,而是杀了呢?
如若杀,也是在官兵冲进府中的时候,以拒捕的理由将他们杀了。
等关入他知州府衙大牢后,人再不知去向,就解释不清了。
但见府中除了杂乱,没有任何厮杀的迹象。哪怕处理了尸体和现场,也不能这么不留痕迹。
怕有遗漏,还每个房间检查了。应如是累得将脸耷下来,手直叉腰:“这柳清玄洗劫得也太干净了,一个银疙瘩也没给我留。”
她在检查房间的时候,发现府中任何一样值钱的东西,都被搜刮走了。
肯定是官兵所为,而官兵再肆意妄为也不可能随便抢劫财物,定是柳清玄下的令。也是以官方名义查办她所有财物,但如此强盗行为,还是让应如是忍不住用了“洗劫”这一词。查办来的财物,最终还不是进了他的衣兜?
并是懊悔,在找到浑身爬满了蚀心蛊的柳清玄时,没有问他将他在她应府搜刮来的财物,放在何处了。
不过,就算问出,她跟非夜两只手也搬不回来。更何况,她的房子、铺子、所有财产都没有了,沂州、哦不,整个溱国都已经没有她的容身之地了!
谋害公主本就是一项安给她的杀头之罪,更别说他们还逃狱了。就算当今圣上明察秋毫,查出真相,也不可能放过他们。
当今圣上是怎样表面贤德、内心腹黑的人,应如是再清楚不过。她可是读完一整本小说的人。
但身上却是一张银票都没有,让她往后拿什么亡命天涯!不可能乞讨吧。
今晚之后,城墙上除了贴有非夜画像的告示,恐怕她应如是这张脸也会挂上去。乞讨也有风险的!
在她愁着时,心头火上直冒,烧着嗓子,口干舌燥。想倒杯水来喝,她卧房的那套红玛瑙茶壶和杯盏,也被搜刮了走,站在空空如也的茶桌前,伸出去的手悲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