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伯温他们走了以后,朱柏还想挣扎一下,苦着脸对朱元璋说:“儿臣想陪着父皇和大哥看奏折。兵马司什么的,太复杂,不是我这个孩子能做的。”
“你一天看了几本奏折?”朱元璋气笑了,沉下脸,“再说这事不耽误你看奏折。”
朱柏一脸茫然:“昂?儿臣也没法分成两半啊。”
上午要大本堂上课,下午要看奏折,练武,还要去刘伯温那里学算卦,跟老和尚学经。
现在还要让他管五城兵马司,就算把他分成八块也不够。
朱元璋说:“五城兵马司都各有各的都指挥,还有你的哥哥管着。你只要等着他们有事办不了,帮他们出出主意就好。”
朱柏皱眉:“兵马司抓了人,就算是证据确凿也要送刑部决断。这也是麻烦。若是短斤少两这些事都送刑部,刑部大牢恐人满为患。兵马司太过勤劳,刑部要怪罪;兵马司不作为,父皇又要怪罪,岂不是两面为难。”
朱元璋想了想,忽然明白这也是那些都指挥没法说出口的难处。
而且刑部已不在兵马司掌控之外,要是徇私把人放了,到时候延绵不绝,永远抓不完,还白白得罪人。
他说:“若是证据确凿,非死、徙、拘的重罪,只是罚钱打板子,就由兵马司自行决断。我把这个权力给你,这总行了吧?”
朱标的嘴抿成一条线:不是权利不权利的问题。关键我只想做个闲散王爷,又不像兄长们有戍边治藩的大志。干什么要掺和这种费力不讨好的事情?!
朱元璋又说:“有了这个总都指挥的头衔,朕给你个牙牌,你什么时候想出宫都可以。”
朱柏立刻绽开笑脸:“诶嘿?!真的吗?”
还是亲爹了解我。
这样我就每个兵马司巡一日,哪里好玩去哪里。
“瞧瞧你这没出息的样子,一会哭一会儿笑的。”朱元璋哭笑不得,“你出去可以,一定要带上富贵。”
朱柏歪头:“为什么?”
朱元璋说:“你以为富贵是个一般人吗。朕派来保护你们的贴身太监,都是一等一的高手。”
“吼!”
朱柏猛然回头看了一眼那个在门外笑嘻嘻看麻雀的小太监。
富贵看着秀气弱,也只有十五六岁……
真是人不可貌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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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下旨,把兵马司的调整公之于朝。
朝野上下一片喧哗。
六个王爷,三个一品大臣辅佐,绝对是史上背景最硬的兵马司。
关键这么多人,就让一个七岁的小王爷统领。
不知情的人都说朱元璋糊涂了,对这个幼子太过宠溺。
知情的人都去敲打自己认识的兵马司都指挥:别的王爷尚好,小心湘王。
这孩子,从来不按常理出牌。好多朝中大臣都吃过他的亏。
六个王爷领了牙牌,从大本堂回来,凑到一起,商量如何管理兵马司,还请朱标来旁听。
一来朱标毕竟年纪最大,可以出出主意,二来朱标是老朱最信任的人,请朱标过来,就等于是请老朱过来了。
朱柏本来想跑,被朱标按着在一旁坐着,只能在一边玩他的孔明锁。
朱棡摇头叹气:“中城的集市最大,那才是个大麻烦。”
朱桢一脸愁容:“南城全是寺庙,和尚的事情怎么管?”
朱橚一脸茫然:“听你们说的,我想东城住的全是朝中大员,应该……不用管吧。”
朱樉笑:“瞧你们这一个个的样子,我们将来可是要管一个藩国的王爷,比应天大多了。这就心里发怵,以后怎么办?”
朱棣没出声,其实他管的北城还要肩负皇宫外围安全的任务,才是最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