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如是先是从非夜开始,让他坐于凳子上,可一双俊眉紧皱:“这样确定可以?”
细嫩白皙的小手,一手拿着一张猪皮在他脸上样着,一手又拿着一把菜刀,因是厨房里找不到更小的刀了,只能拿这个凑合。她给了一个淡定的表情道:“放心,你要相信我的刀法。”
可一双眉紧蹙:“连饭都不会做的人,会有刀法?”
先前她饿着肚子摘果子从树上掉下来的记忆在非夜脑中还犹深。
应如是只觉他记性不错,不过还是安慰道:“易容的刀法,跟切菜的刀法,哪能相提并论?哪怕我手里拿的是个菜刀,此时,你也不能认作它是菜刀。不切菜的刀,不叫菜刀。”
非夜甚至觉得她说的还挺有道理,于是闭着眼睛,乖乖让她在他脸上捯饬。
差不多一盏茶的功夫,她刀功完成,开始拿笔蘸着胭脂水粉描画。
等到完事后,睁开眼睛,看向镜中自己的非夜,虽则赞叹她刀法神奇,因为的确看不出来他原先的样子了。
可眉头一皱,道:“你将我易容成了一个老奶奶?”
冷冷的男音,与他此时的面容极为违和,让应如是忍不住笑出声来:“噗,我说要相信我的刀法吧。”
为求逼真,连脖子处也她也都处理了皱纹,她道:“等我再给你的手也弄上纹路,就大功告成了!”
非夜一边将手递给她,一边不解:“为何要易容成老人?而且,还换了性别?”
应如是继续用菜刀埋头雕琢,道:“这你就不懂了。官兵抓我们,肯定会更关注年轻男子。”因为非夜是男子,自己虽是女子,但也是男子的装扮,然后又道,“所以扮成老人,女人,小孩,就不会太引人注意。不过,咱俩这身段,易容成小孩是够呛了,若是易容成女人,太年轻被色狼盯上怎么办?所以年老色衰的女人最安全!”
非夜听之,也觉甚有道理。故而在应如是给了他一套府里婆子的衣服让他穿上时,只是眉头皱了皱,没说什么地,到屏风后面换上了。
换好后,一副老太太模样走出来,应如是欣赏着他,点头觉得不错。非夜却是皱着眉,继而一张满意的脸却是抿起嘴来,感觉缺少点了什么。
然后才是恍然地,拿起她从厨房里翻出来的两个馒头,递到非夜面前:“哝,把这个塞上。”
非夜的脸色更加不好看。
可扛不住应如是催促,别过身去,才十分羞辱地将两个馒头塞进去。再回过身来时,应如是才满意地龇牙笑了笑。
非夜却是问她:“你呢?”
因为她只顾给非夜扮上了,还未考虑自己的。
然后应如是便争分夺秒地,拿猪皮往自己脸上样了样,然后放在桌上,拿刀刻着。
非夜皱眉问道:“为何给我易容时,是将猪皮先贴于脸上,再动刀子?你却直接对猪皮动刀子?”
应如是停下刀刻的手,望着他道:“哦,其实先动刀,再贴,也可以。我是怕拿捏不好你脸的尺寸,就直接在你脸上动刀了。”
应如是将人皮面具做好,然后用鱼胶粘于脸上,再用胭脂水粉描画,一张模子成形时,非夜望向她,又脸色一黑:“你说扮老奶奶安全,可你为什么扮的是老头子?”
应如是心思缜密道:“要扮就得扮夫妻嘛!”
非夜还是不解:“为什么不是我扮老头子,而是你扮老头子?”
应如是耐心解释道:“那是你有所不知,这沼国女子普遍发育比男子好,个头也比男子高,你我个头,显然你高于我,所以,就只能你扮老奶奶,我扮老头子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