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川笠正在看电视,听到钥匙转动的声音,秦原拎着一袋子蔬菜走进来。
“我看菜不多了,就出去买了点,”秦原拎起一条鱼,“这条鱼不错,晚上可以给莹莹做个鱼汤。”
孙川笠看了她一眼,眼神又回到电视里的球赛上,随口问道:“多少钱?”
秦原说:“八十。”
“好,回头和你的工资一块给你。”
秦原向着厨房走去,孙川笠瞥了一眼,说道:“买了这么多,还背了这么大包。”
秦原站定快速做了一个深呼吸:“是呢,背着比拎着好拿。”
孙川笠又喝了一口啤酒,起身走进卫生间。
趁此工夫,秦原迅速拿出那个箱子,飞奔上楼。
把箱子放回柜子原处,秦原擦了擦头上的汗水。
她转身下楼,刚刚回过头,浑身汗毛一下子竖起来。
孙川笠就插着兜站在楼梯处望着她。
“少爷,我把阳台上晒的被子收了,太阳快下山了,再晒下去要返潮了。”秦原努力镇定,她清晰地听到自己吞咽口水的声音,感觉到汗珠已经凝结在眼皮上方。
孙川笠看着她,许久微微一笑,说道:“今天你早点回去吧,我一会儿去接莹莹就行,晚饭也不用做了,我答应了带她去吃披萨。”
“奥,”秦原说,“那我把厨房里新买的菜收拾好再回去。”
秦原下楼,她擦着孙川笠的肩膀走过去。
“安琪。”孙川笠叫住她,秦原浑身的肌肉又僵硬起来,她能感觉到孙川笠转过身来看着她。
秦原缓慢地转身,她有点害怕回头会看到一张狞笑的脸。
“以后不用喊什么少爷老爷的,都是张姨乱叫的,又不是旧社会,叫我名字就好,咱们年纪差不多,不用那么客气。”
秦原呼出一口气,微微笑了笑。
走出单元门的那一刻,秦原紧绷的身体终于放松下来,感觉浑身的骨头都被抽走了。
虽然这些天孙川笠待她谦和有礼,但她始终相信那只是一张皮囊,不知什么时候他就会露出满嘴獠牙。
她闭上眼睛长长地呼出一口气。
“嗨。”
耳边忽然响起一个声音,吓得秦原差点没一跤跌坐在地上。
睁开眼睛一看是南宫炀,秦原抚着胸口,说道:“吓死我了,你在这里干嘛?”
“我能放心你嘛!”南宫炀皱起眉头,“还没反应过来你撒丫子就跑了,跟一头发了疯的哈士奇似的。”
秦原赶紧拎起他往外走,南宫炀还直叨叨,“太危险了,我紧张得不得了,跟在产房外面等着妻子生孩子似的,我想着我就在附近,万一你一直不出来我好冲进去救你。”
两人站定,南宫炀终于想起来问道, “箱子放回去了?”
秦原点点头,“希望他今天不会看,日记本不见了,而且刚才摆放地太匆忙,没有还原到和原来一样。”
南宫炀说道:“应该不会看,我看那个箱子也不是常打开的样子。”
“没事,真的看到的话,我就承认说我想偷钱。”秦原已经想好了对策。
“你还要再去孙川笠家?”南宫炀皱起眉头。
“总要回去辞个职吧。”秦原说。
南宫炀不悦:“天天担惊受怕的……”他一边嘟囔着,一边从包里拿出宁小夏的日记递给秦原。
舍友都睡了,秦原悄声翻身下床打开台灯。
柔和的灯光下,翻开宁小夏的日记本,刷刷的纸张声在寂静的夜晚像一首乐谱。
2011年11月11日
今天evan喊我一起去蹦迪,说今天是光棍节。我不太喜欢这种场合,如果不是evan,我肯定不会去。不过内心也有一点小小的好奇,迪厅是什么样的,电视里见过,还从没去过。
最终拗不过evan跟他去了,真是个光怪陆离的世界,我从最开始的不自在,到跟着一起跳起来,我感觉到内心枷锁的破碎。
evan把我介绍给他的朋友们,其中有一个男孩子长的很好看,跟韩剧里的男主角似的,他不怎么爱说话,只是在一边独自喝酒。evan说他也不熟,是朋友带来的。
我坐下来吃零食的时候,隔壁桌一个男的忽然凑过来,他胳膊上刺着青龙白虎,二话不说就搂住了我的肩膀,我吓了一跳,赶紧往外推他。
那个人说,妹妹赏个脸。嘴里的臭气喷在我脸上。我吓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