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怪索命,一击不成必然会等一段时间,至少2个小时内李子妍是安全的,这似乎是一种规则。看着楼上,心说既然管了闲事,那就管到底,这女鬼看起来也不是很厉害的样子。
顺着漆黑的楼道往上走,脚下全是稀碎的石灰和垃圾,静悄悄的没有一丝声音,大楼内应该一个人也没有了。这时到了四楼轻轻一推,门就开了,里面窜出一股阴冷的风,让人忍不住心里发毛。
房间中不算太黑,因为高度问题,远处的灯光隐约可以照射过来,而陆远手中不停地打着打火机,把房间里的样子看的很清楚,房间中的家具都还在,不过布满了一层厚厚的灰尘,空气中还弥漫着浓浓的霉味,看来这户人家很久没人来过了。
房间中不算太黑,因为高度问题,远处的灯光隐约可以照射过来,而陆远手中不停地打着打火机,把房间里的样子看的很清楚,房间中的家具都还在,不过布满了一层厚厚的灰尘,空气中还弥漫着浓浓的霉味,看来这户人家很久没人来过了。
客厅的正面墙壁上挂着一张黑白照片,陆远打着火机盯着看,发现照片上是一个女人,三十多岁的模样,长得挺好看,不过隐约和那女鬼的模样很像,一双死鱼眼恶狠狠的瞪来,让人不寒而栗,而照片下竟然还有个骨灰盒!
就在这时整个房子中的情景蓦然一变,呈现出一片惨绿色,朦朦胧胧间有个十来岁的女孩子躺在一张小床上,似乎生了病,脸色苍白,伸手喊着妈妈。
很快照片上的女人出现了,端了碗药汤走过来,满脸慈爱的说,宝贝,等爸爸赚钱了,我们就带你去上海、北京的大医院,那里的医生很厉害的,你的病很快就会好了。而小女孩也是很乖巧的点点头。
这时,画面忽的一转,小女孩没了,照片上的女人肚子高高隆起,拿着一张照片不停抹眼泪,这时门外有个几岁大的女孩子走了进来,这女孩的模样依稀和李子妍有点像,女人擦了把眼泪,去摸女孩子的头,这女孩子不知说了什么,两人争吵起来,争吵间女孩子居然一把将女人推倒了……
与此同时,陆远突然猛的感到头顶有一道冰冷的气息扑来,心里顿时一个激灵,赶紧捏着手印,用“太阴敕冥歌调”念道:“临兵斗者皆阵列前行,一切阴魅幻境皆如风花水月,魑魅魍魉无所遁形,散!”
眼前景象随风而散,头顶上那白衣女鬼披头散发,两道褐色利爪距离陆远的头皮仅仅只有几寸的距离。
那女鬼狠瞪着陆远,咬牙切齿道:“你跟了这么久,看也看了,事情来龙去脉如何,你心里也有底,我问你她该不该死!你说!”
这话陆远可不能回答,与阴秽的脏东西对话,只会越说越乱,当下闪身躲开,从怀里掏出一张小小的人型剪纸,正是“阴煞童子”太阴剪纸符,咬破手指点在童子眉心,“太阴敕令,四方阴灵有道功德,与我聚魂,阴煞童子,去!”
女鬼刚刚扑来,那“阴煞童子符”随风摇曳,极速抖动,眨眼化成一个朦胧的光屁股孩童,面目狰狞,竖眼缭发,挥舞着拳头,一冲而去,瞬间从女鬼身体内穿过,不过它不像“阴阳夜叉符”那样只是一次性,反而转身再次打来。
女鬼无可奈何,无处可躲,很快魂体残破不稳,空灵的惨嚎在房间中回回荡荡,陆远一看差不多了,赶紧收回“阴煞童子符”捏出一张“引”字形符,咬破舌尖一口血喷去,然后右手捏“慧灵印”拿着“引”字符拍打在女鬼后背,四处一看,发现了骨灰盒,于是一点点引过去,猛然将女鬼打进骨灰盒,趁着手指头血迹没干,连忙在骨灰盒四周写上四个“震”字古篆,再掏出一张“震”字剪纸贴上。
好了,搞定!区区小鬼,信手沾来,只可惜没有报酬不说,还挨了一巴掌,加之被怀疑是色魔。
一连串的动作,实际上把他紧张得后背全是冷汗,手脚也是直打颤,颤颤巍巍点上一根香烟,还没吸上两口,就发现门外站着个老头,旁边还跟着个一脸惊恐的女孩。陆远定睛一看,我去!那不是社会我的苏瑶姐吗!她怎么会在这里?
这时老头披着件大衣,打着手电筒,怒气冲冲的质问陆远:“我说你们这两个小年轻,半夜三更的到这里来做什么?”
“我……”
实话肯定不能说,陆远想了想道:“你旁边那个是我表妹,这是我亲戚家里,好多年没联系了,今天过来一看,才发现要搬迁了,我家亲戚去哪了您知道吗?”
老头一听陆远是这户人家的亲戚,脸色缓和好多,哆哆嗦嗦去翻衣服,陆远心说八成也是找烟抽,连忙给他点上一根。
老头抽了两口,叹气道:“什么亲戚这么些年不走动?可怜啊,你家亲戚太可怜了。”
陆远忙问怎么个可怜法,老头道:“小区要搬迁了,这一片可能就我一人了,说起来你别不信,换在十几年前这里都是有钱人住的地方,那时你家亲戚一家三口日子过得甜甜美美,好多人都羡慕,可是不知咋了,后来倒了大霉,那男人先是做生意亏了本,紧接着他家的小丫头又得了白血病,没多久就病死了,后来日子刚有起色,女人也怀了孕,可惜怀胎七月时不知怎么早产了,也没人知道,结果一尸两命啊,那男人受不了刺激,疯了,这会儿还在市里掏垃圾箱找东西吃呢。”
陆远想起刚刚女鬼幻想出来的场景,问道:“那女人怎么会七月早产呢?”
老头指着身后对门人家道:“呐!听说是以前对门李老板家的闺女推的,你家亲戚这女人没了闺女,特喜欢对门那丫头,好像叫什么李子妍!你家亲戚都把当成自己闺女一样。出事后有人问起,可李老板财大气粗,张口就骂,还用钱把这事给压了下去,谁也不敢提了。”
……
了解到事件的前因后果,陆远拉着失魂落魄的苏瑶跟老头道了别。
陆远抱着骨灰盒下楼时,天上又下起了小雨。
这时苏瑶突然看向陆远,问道:“我刚才看到的都是真的吗?”
经她这么一问,陆远才想起问她,问道:“我还没问你呢!你怎么会在这里?”
苏瑶道:“离开会所后,我去取车回家,刚出车就看到你鬼鬼祟祟的跟着子妍,我就跟过来了。”
“那你全部都看到了?”陆远问道。
“嗯!”苏丫哦点点说道:“你说子妍这么做是不是很可恶?”
这话陆远一时间回答不了,世间对错之事谁又说得准,思索了一会道:“鬼魂心怀怨气,凶者刚死便可有意识,弱者三年方才有意识,但被规则笼罩,寻找仇人需要契机,这女鬼今天不知怎么找到了李子妍,报当年之仇。可是……这种事说到底又能怨谁呢?是李子妍的责任吗?她那时只是个几岁大的小丫头,又能懂什么?可能推倒女人后,她根本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普通人不会无故遇鬼,遇到了也必然有恩怨缘由,世上又有多少这种事呢?如果今天不是我,李子妍必然落个惨死当场,而且事后只能是个迷案。世间之事,谁对谁错,真的很难说清,只希望每个人都要多做善事,切莫以为做了恶事能瞒过鬼神。”
……
之后陆远带着苏瑶找了条小河,在岸边一处隐秘的树下挖了个坑,将骨灰盒掩埋了,陆远盘膝而坐,念了一遍又一遍的“超度安魂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