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宋宁尴尬道:“娶还是要娶的。不过我娶她只是要与柳家联姻,并不是和她有什么深厚的感情,你千万不要误会了。”
他不解释还好,这样一解释赵幽燕脸上的欢喜表情立刻消失不见:“这么说来你娶我也是因为我是摩天岭的三当家,并非对我有什么深厚的感情了?”
呃,宋宁暗道不妙,妈的,今天怎么回事,怎么智力下降了这么多。他一边暗自懊恼,一边心中迅速思考着说辞,脸上的表情也瞬间变得严肃无比:“我们之间的感情岂是她能比的?我承认一开始费尽心机的接近你是别有目的,但随着和你的交往加深,却不由自主地被你所吸引。我或许欺骗过你,但我对你的感情绝对是真的。我可以发誓,若我对你的感情有一丝一毫的虚假,就叫我肠穿肚烂,不得好——”
赵幽燕连忙捂住他的嘴,一脸羞急地阻止他道:“说的好好的,谁让你发誓了?”
宋宁顺势在她掌心吻了一下,赵幽燕像触电一般收回了玉手,脸若红布般白了他一眼。宋宁趁势抓住她的手,笑道:“我这不是怕你不相信吗?你都不知道刚才你的样子有多吓人?还有刚才你说的话,有多伤我的心!”
呸,你会伤心,赵幽燕直接过滤了他后面的话:“就是要吓你,谁叫你这么花心的?”赵幽燕垂下头,轻轻地依入宋宁的怀里:“如果你不是真的喜欢人家柳姑娘,就不要娶她。我们女孩子活在这世上本就不容易,若还嫁给一个不喜欢自己的人,那就太悲哀了。”
宋宁心中苦笑,没想到这小妞还挺多愁善感的。他轻轻地抚摸着赵幽燕的头发,郑重道:“放心吧,我娶柳姑娘虽然另有目的,但以后一定会对她好的。我虽然算不上好人,但却绝不会伤害自己身边的人。”
“我知道。”赵幽燕点头道:“你虽然奸诈狡猾,满肚子坏水,但对张姐姐还有红娘却情深义重、不离不弃,对手下的兄弟和春湖的百姓也仁至义尽、爱护有加,你和世间其他那些所谓的英雄豪杰都不一样,你是真心为老百姓做事的。你在春湖的所做所为我都看在我眼里,在我看来,这世间也只有你才配得上是真正的英雄!”
宋宁被赵幽燕说的心花怒放,不由哈哈大笑道:“原来在你心里,我竟然这么好!被你这么一说,我自己也觉得自己了不起了。”
“你本来就了不起。不然,我怎么可能喜……欢你。”赵幽燕静静倚靠在他的怀里,嘴上喃喃道,脸上已是嫣红一片。
她后面说的话宋宁没听清:“夫人之前就是和你说我的事吗?”
“是啊!”赵幽燕道:“张姐姐和我说了很多关于你的事,从她三次失败的婚姻开始,到被郡守之子盯上,差点遭受污辱、清白不保,再到你为了她怒而越狱、杀官报仇,然后一路逃亡,生死不弃,最后到上山为盗,落草为匪,她都和我说了。你为了张姐姐和红娘连自己的性命都不要,宁愿杀官造反,与整个朝廷作对,也要救她们。我听后又是感动又是嫉妒。不行,你以后也要为我这样。”
呃,这个也要比。宋宁微笑着点头道:“放心吧,你可是我的女王陛下,为了你,我岂是杀官造反,就算是杀尽天下人也在所不惜。”
赵幽燕脉脉地望着他,眼眶中泪珠直打转:“虽然知道你又是在骗我,但我还是很开心。快,吻我。”
翌日,大德法师在岳松的护送下来到柳府。宋夫人听闻法华寺的大德高僧来访,忙让丈夫柳乘风出门迎接。片刻后,大德法师被迎进了柳府,岳松随身保护。
二人分宾主坐下,柳乘风让人奉上清茶,寒暄几句后,柳乘风道:“不知大师今日造访敝舍,有何法旨喻示?”
大德法师双手合什,目含微笑道:“贫僧特为柳家解困而来。”
柳乘风虽与大德法师相识,但并非和宋夫人一样,是笃信佛教的香众,闻言心中略感不快。历来道士和尚都喜欢这套说辞,实际上却不过是想讹些银两钱财罢了。只是对方毕竟是法华寺的高僧,柳乘风多少还是要给些体面,道:“大师有心了,只是柳某家庭和睦、事业兴旺,并无烦忧之事,却是要叫大师失望了。”
大德法师也不与他争辩,而是直言道:“柳家所忧之事,一是爱女柳小姐被掳,至今难以救回;二是柳小姐落入匪首已有月余,四处流言飞起,于柳小姐名节不利,只怕吴郡守心生毁婚之意。三是吴郡守连日来剿匪不利,颜面大失,一旦牵怒于柳家,柳家恐有灭族之祸。”
柳乘风脸色大变,却强装镇定道:“大师休要危言耸听。我柳家与郡守大人一向交好,又是儿女亲家,吴郡守如何会牵怒我柳家?且官兵剿匪一时不利算不了什么,摩天岭的强匪不过仗着地利死守罢了,只要再过些时日,官军必然拿下摩天岭。那盖隐也不过是秋后的蚂蚱,又能蹦跶到几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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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上这样说,心中却是震惊莫名,吴郡守虽然没有明说,但之前已暗示过他两次,希望柳家主动退婚,柳乘风为此忧心如焚,这大德法师是如何知道的?
大德法师微笑道:“官军已进入南岭剿匪月余,却始终未能拿下摩天岭。摩天岭的大当家盖隐扬言,要娶柳小姐作他的压寨夫人。若再过上些时日,只怕柳员外就要提前抱外孙了。真要是那样的话,柳员外觉得吴郡守还会甘愿与柳家结亲么?”
“大师休得胡言!”柳乘风听后勃然大怒,只是见大德法师一脸云淡风轻的样子,不由又有些泄气。对方的话虽然难听,但说的却是实情,这也恰恰是他最担心的事情。
大德法师见他脸色难看,不由好整以暇地喝了口茶,这才淡淡说道:“柳员外心中应该明白,此刻吴郡守心中只怕早已有了毁婚之意,之所以还未强行退婚,不过是顾及双方颜面罢了。然而,李奇剿匪不利,战事拖延日久,吴郡守的耐心很快就会耗尽。令嫒在山中多呆一日,对于吴郡守而言便是多一日之羞辱。然而剿匪不知何日功成?换作柳员外是吴郡守,你会怎么选择?”
柳乘风双拳紧握,脸色忽青忽白,好一会儿后才平静下来道:“大师今日来此到底何意,若只是为了看我柳家笑话的话,那就请回吧。柳某还有其他事,就恕不奉陪了。”
大德法师不慌不忙道:“员外何必着急?贫僧说了,今日特为柳员外解困而来。柳家今日之困境皆因吴郡守之困境而起,若柳家能助吴郡守解除困境,柳家自然无忧矣。”
柳乘风闻言叹息道:“柳某现在连自己的女儿都救不出,又如何能帮助吴郡守?”
大德法师道:“员外不行,贫僧却有办法。”
柳乘风狐疑地看向大德法师,显然不相信道:“大师有何能耐可解吴郡守之忧?难道大师还能劝摩天岭的盖隐投降,放了小女不成?”
大德法师并不在意对方的嘲讽,仍是一脸微笑地道:“吴郡守今日之困局,乃是手下并无良将所致。李奇此人虽然将门出身,且自幼习武,研读兵法,但有勇无谋,又不擅林间作战,此番剿匪,焉能不败?贫僧知晓一人,乃世之良将,员外若荐之于吴郡守,由他代李奇进山剿匪,不出半月,定可拿下摩天岭,救出令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