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日,前世的记忆,闪过梦中
我恍忽又看到了前世军阵,入目一排漆黑的巨盾立于眼前,巨大的盾牌遮蔽了一切,模糊了身影,扎在地上的巨盾后隐约军旗飘荡,我茫然的伸着手,似乎还想再摸到他们,再摸一摸那冰冷的重盾
可惜我什么都摸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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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帅帐有命”
掀开帐幕,帐外士卒半跪行礼,传达着军中主帅召见的命令
“遵命”
穿着将官铠甲的我大步走出营帐,跨上战马,飞速冲向帅帐
“中郎将到了吗?”
“回将军,到了!”
一声马嘶,中军大帐外我跳下战马,晨光下甲光闪耀,甲叶铿锵。
生前参军上阵,第一次上阵时我穿的是将官铠甲,因为家族有世传军爵,本将承袭军职上去披的就是将官甲,不是士卒。
故 大宋马步军中郎将
中郎将我依稀记得是家族世袭军职,马步军是本将所在军中名种,马军步军混合,在南宋,马军只代表一个含义,精锐。
“将军!”
赶至中军大帐的我向着军中主将抱拳行礼,军图前大宋将军转身走来,映着军图,将军长辈简短的告知我;蒙古人就在近前,军中哨探连续去而不返,应是蒙古轻骑遮绝宋军探查,命我即刻出营,单骑出营!
军前探查无比关键,因宋蒙两军往往野地对碰,只有斥候争得军中步阵的列阵时间!
军中斥候连续被杀,彻底激怒的宋军将军派出精锐铁骑,彻查营地周边,扫荡障碍!
命令;清探周围,干掉对方!
注目;事有不可,立即脱身!
“遵令!”
帅帐外我翻身上马,槊挂马钩持弓而走,军中诸骑奔驰出营冲向四周。
在斥候中弓是最重要武器,持弓在手随时射杀,除却一片密林中短兵搏杀刀剑在手,其他特别是在情况未知一片开阔地的时候一定要弓不离手随时射杀!
作为军中骑射的最后底气,我们在马背上用的弓都是强弓,石级弓,因强硬难开极需臂力,故又称硬弓,只有石级才有资格称硬弓,斗级只能叫软弓。马背上我们往往会有斜装的硬制箭囊,囊竖长,内窄薄,里箭矢单列一排,底部有带波浪状弧度,质地或皮或木,斜挂抽箭非常方便。
另外,单列一排是抽箭瞬间你就会对你的备箭心里有数,弓箭箭囊有时候我们叫一角箭,箭角,叫角不叫壶,搞清楚别乱用词箭壶有好多那是投玩时的容器,不是上阵的。
用强弓角箭是因为你臂力有限,能射出去的箭是有数的,一角十几支不超二十。有时候会用箭袋,这个装的多,几十支起,步战,骑战往往用不完,因为你的臂力不可能支撑你在一次激烈厮杀中射这么多箭。
然而我们的强弓,和蒙古人相比,差距甚远。
蒙古强弓,一百五十斤力称强,臂力更强的蒙古人强弓更硬,已有铁骑的蒙古人还有天下最硬的强弓,蒙古神射手强弓在手可以射出近五百步距离,接近七百米。
铁马强弓,我们心中永远的痛
阵风吹过,宁静的旷野上草木翻涌,前世我独骑前进。因骑军宝贵,宝贵的哨探不可能被这样平白损耗,连续数次去而不返,最厉害的宋军铁骑就会出营,在这种情况下我并不想让属骑上,因为蒙古人骑射无双,而我本事足够,再说我手下也不多。
故国的大地上,风吹来了春的气息,然而,也吹来了三个蒙古人。
踏风而至
记忆中三个蒙古轻骑出现脑海,但令人遗憾的是,这三个轻敌过分了,嘻嘻哈哈的来了,骑着马连弓都没握手,完全没把我当人看,远远地我甚至能听到随风飘来的笑声。
我不想死
这是我前世看到这三个蒙古人唯一的反应,蒙古骑射是个什么威力我十分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