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皇皇上?”县令结结巴巴当场就跪下了。
皇帝一愣,转过头去小声问晏北舟:“他们现在能看到朕了?”
晏北舟:“……能看到,也能听到。”
“……”手里的新鲜玩意儿突然就不香了。
他假意咳嗽两声,正色看向屏幕:“刘县令?”
“臣在!”刘县令当场磕了个头,身子哆哆嗦嗦,差点没直接趴地上。
周围的百姓见了也跟着一个一个跪下去,嘴里高呼着“吾皇万岁”。
刘睿都傻眼了。
怎么都没想到,自己就是看上了个姑娘,结果怎么还把皇帝给请过来了?
他爹一把拽住他衣袖,把他拉过来:“还不赶紧过来给皇上行礼!”你小子是嫌命太长了吗?
刘睿这才回过神,脑袋被他爹按着结结实实磕了一个。
“听说,你这儿子,当街强抢民女,还抢到了仙人头上?”皇帝的声音很平淡,听不出喜怒,刘县令却知道,他这是怒极了。
顿时又磕了下去:“皇上,是臣教子无方,才让他做出了这种事。臣知罪,但臣只有这么一个孩子,请皇上网开一面,为我刘家留条血脉。”
他这么说,就是想把全部的罪过都揽在自己身上了。
让人没想到的是,在他说完了这番话之后,刘睿竟然跟着点头:“对对对,皇上,是我爹,我爹没教好我,你要罚就罚我爹吧。”
“………”
等他说完这话,周围是死一般的沉默。
就连就县令都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他,没想到自己心疼了这么多年的儿子竟然会说出这种话。
他虽然愿意替儿子受罚,可前提那得是他自愿的啊!现在他儿子这话不就是想把他这个当爹的往火坑里推?
一时间刘县令心中五味杂陈,跪在那儿不说话了。
偏偏他的好大儿还没意识到事情不对劲,一个劲地扯着他衣袖:“爹,你说是不是啊?爹你说话啊!”
刘睿是真怕了,脖子上划一条浅浅的血痕都像是会要他的命一样,能让他嚎半天,那要是被拖去打板子,那他还能活吗?
拉着他爹的手都在颤抖。
“刘县令,你觉得呢?”皇帝又将球踢了回来。
不是他处理不好这事儿,主要能这么坑他爹的不孝子他还是头一次见。
甚至连装都不装,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让他爹顶罪,还真是……难评。
刘县令沉默了半晌,整个人在这一小段时间里似乎都苍老了很多,最终,他还是叹了一口气,“皇上,这是臣的罪过,皇上要罚就罚臣吧。”
刘睿双眼一亮。
他就知道,爹还是疼他的。
可还没等他心里欢腾多久,一道威严的声音便传进了他耳中:“玉洪城县令刘栋名,中伤城中百姓,视恶行若未睹,枉为父母官,即日起革去官职,重打二十大板,以儆效尤!”
“玉洪城县令刘栋名之子刘睿,当街强抢民女,视南国律法于无物,罪大恶极,先重打二十大板,定于秋后问斩!”
刘睿像是浑身力气都被抽去了一般,瞬间便无力地跌坐在地上,也不拉他爹的衣袖了,呆呆地看着前方,嘴里不断念叨着什么。
姝珏听得清楚,他说的是“怎么会?怎么会呢?”
她不由得冷嗤,怎么不会呢?与人为恶,不把别人的命当命,这就是下场。
“皇上,刘县令被革职,这玉洪县的新县令何时能上任?”姝珏收起灵力,刘睿身下的冰便直接消失了。
“朕会派人前去接任,这几日还请你帮忙看着点玉洪城。”皇帝心中已经有了几分计量。
“好。”姝珏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