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勋不置可否,摆摆手就让老洋人又给他俩送了出去。
只简单地歇了会儿,等到下午两点左右,周勋重新穿上那身中山装,并随手捧了把水洗脸,然后这才快步往外去。
正式谈判马上就要开始了,可不能在这种大事儿上迟到。
哪怕心中已经有了大致的预估,但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不亲自去试一试的话,周勋始终觉得会留下些遗憾。
这种精神倒不错,但很可惜,哪怕他已经是磨破了嘴皮子,两方会谈直到最后也没能达成一个共识。
反而还闹出了些许不愉快来。
约翰逊向来就是个强硬的人,但与周勋同行的老爷子们则是更加强硬。
或许是因为彼此之间存在的一些深层次的结构性分歧和矛盾,又或许是源于两国在政治、经济、化等方面的差异和价值观的不同,双方人马在国家主权的问题上有着不小的分歧。
甚至于颇有些恼怒的约翰逊最后还忍不住放出了狂言,说他确实支持一个华国的原则,但可没具体说明支持的会是哪一个。
也就是这句话让老爷子们面无表情地直接拂袖而去
因为早就从理查德那里知晓了一点儿内情,周勋倒是没老爷子们那么愤怒。
只不过他在回到国宾馆的第一时间就拨通了珍妮和本俩人留下来的电话号码。
这俩货倒也挺实诚,真就一直蹲守在电话机前。
得知来电的人是周勋,且考虑过了愿意接受专访,珍妮和本欣喜若狂,晚八点便准时出现在了理查德的私人会所门口。
为了避嫌,理查德将他们俩人给领进会客厅之后就直接离去,还格外贴心地亲自守在了门口。
珍妮和本哪儿见过这种阵仗啊,一时间还颇有些紧张。
以至于在准备好拍摄器材之后,俩人面面相觑,谁也不知道该从哪方面把话题先给扯出来。
眼见着会客厅里的气氛逐渐变得尴尬,周勋忍不住皱了皱眉翘起二郎腿点上根烟。
“你们事先都没有准备的吗?”
珍妮缩着脖子摇摇头,“我俩也没想到您这么快就能考虑好呀。”
“这样吧,周先生,要不就从你们这次为什么要来美利坚说起呗。”
本就想聊一聊这个的周勋愣了下,等反应过来之后便掐灭了烟,口若悬河地说了起来。
珍妮一边听一边点头,用笔飞速地在小本本上将周勋所说的话全都记录了下来。
待到周勋停下来喝水的功夫,她这才问出了第一个问题。
“周先生,既然你们是为了和谈与重新建交而来,那能否稍微透露一下,约翰逊先生对此的态度是怎么样的呢?”
“是积极还是消极?”
“当然,您要是不愿意说的话,那咱们也可以跳过,直接进入下一个问题。”
周勋摆摆手笑道,“珍妮小姐,因为有些机密问题实在是不能泄露,所以还请你理解。”
“我唯一能告诉你的就是约翰逊先生他是个好人,但很可惜,他并不是个和平主义者。”
珍妮的眼睛一亮,立马就在小本本上飞快地写了几笔。
“那您呢?周先生,您是个和平主义者吗?”
“我当然是”周勋脸不红心不跳地咳嗽一声回应道,“我们华国有句诗写得很好,可怜无定河边骨,犹是春闺梦里人。”
“这句诗所描述的就是战争的残酷和无情。”
“你想想,那些为了战争而死的士兵们有多可怜啊,他们的妻儿天天都在盼着他们能够平安回家。”
“可战争一旦发起,又有多少人能完好无损地回到家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