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卿终于忍不住化出长剑, “适可而止。”
“你还是这副老样子,总动不动就要打要杀!”白泽慌忙丢开云卿的手,退后几步才道:“我知道你找我是为了什么,只是不行。”
他必然是想救那些凡人,可是有些仙不想让凡人活,长安的事,白泽有心无力、鞭长莫及,料想他也是如此无能为力,否则也用不着主动来见自己。
自创世神陨落,白泽便躲在昆仑山之上,用石头变出老者,以对弈打发时日,偶尔才下一次山。
“为何不行?”云卿皱眉,长剑消匿在他指间,几步上前走到棋盘旁边,“你赢了。”他看向白泽。
“就是赢了才不能下山。”白泽无所谓地道:“输赢不过是寻常。”
“那帝王要生祭,你知道这对那些仙人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最珍贵的贡品、最纯粹的灵力、最美妙的滋味。
云卿一掌拍在棋盘之上,棋盘安然不动,底下石头碎裂一地,“这群仙……我真恨不得!”恨不得把他们全杀了!
“过去,我时常也这样想,看开便无所谓了。”白泽归置棋盘上棋子,又道:“你的孩子还好吗?”
“嗯,他很乖。”云卿深吸一口气,“如此,便不能救那些凡人了?”
“你心知肚明。”白泽哼着不知名歌谣,接上自己方才的话:“只有我输了才能下山,这是规矩。”
云卿咬牙:“少来!你是祥瑞神兽,连天道都管不着你,谁给你定的规矩?”白泽、勾陈、麒麟、凤凰、九尾狐,上古五大祥瑞神兽,行动自由,谁也管不着他们。
除了白泽喜欢待在昆仑山,其他几个不知道都躲哪儿去了。
“我自己定的啊。”白泽了然地点头笑笑:“天道是不能限制我,但同样也不保护我啊,我又不像你神力深厚。”
“好、好,那我们对弈一局。”云卿在白泽的位置坐下。
白泽把老者变回石头也坐下后,“你确定?我可是下了几万年棋呢。”
“骄慢倨傲,则去之者多。”云卿轻笑,伸手落下一子,随后示意白泽落子,“到你了。”
“真是长进了。”白泽啧啧称奇,“既然你胸有成竹,我定要杀你个片甲不留!”他同样落子,正要考虑对方会如何布局,忽然颈上一凉。
云卿变出长剑指着白泽的脖子:“认输。”
“你、你!”又耍赖!螣蛇果然都是无赖!
白泽气极反笑,连连点头:“好好,我认输!我认输行吧!”
“随我下山。”云卿收起长剑,起身后见白泽屹然不动,便伸手示意他起来。
“不起。”白泽歪着头哼笑,“方才那局是决定下一代人间帝王临政时我要不要下山,这一代帝王的棋局,我已经赢了。”
“你耍我?”“这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无论如何你都不帮我?”“若你答允与我一起生活,我就帮你。”
白泽双手捧脸,笑意盈盈地看着云卿,“我们可都是上神留下来的,你与我灵力同源,本就该一处生长,你放心,我一定会对你的孩子好,把他当亲生的看待。”
云卿不语,伸手一掌震碎白泽身后百丈巨石,冷道:“你最好不要入魔,否则、我一定剥下你的皮。”
“你不用担心我,我怎么可能入魔啊?我可是祥瑞之兽。”
“好自为之!”
云卿憋着一腔怒意回到车里,云骁已经倚在车窗上睡着了,小心将人抱在怀里,他心中怒气散去大半。
昆仑山一行,白泽的态度十分坚决,不愿助他救人。
他不能直接影响凡人,那便只能从仙人下手,可元神残缺,真要打起来受伤事小,丢了娲神娘娘的颜面事大,他绝不允许旁人诟病娲神。
绕来绕去总绕不过元神,可元神又绕不开那人。
白泽说他心知肚明,他当然知道真正要救那些道士该找谁——山行。
空的话明白告诉云卿,山行还未放下,所以才会盛怒处置那些道士。
天道命他前往长安,只怕是认同空的话:事情因他而起,解铃还须系铃人,总要他救出那些道士,才算了结事情。
要么以真实面貌见到山行,请对方将道士放出,要么想方设法拿到元神,上天与仙人商议——大概率是打架,说服他们。
云卿低头看着怀中云骁的睡颜,仔细端详他,眉眼确实十足十像山行,嘴巴和耳朵像自己。
不能让山行见到阿骁,他们太相似了,只怕见面就会知道彼此关系不一般。
想个办法拿到元神,总不能让他去劫狱吧?
终于平复心情,云卿合上眼休息。
翌日清晨,云卿简单吃了些点心后,便继续思考该如何拿回元神。
山行会把元神放在哪里呢?总不能日日攥在手里吧,况且元神如今脆弱,估计会怕他。
要是他把自己的元神封印怎么办?强行打开封印,会对双方都造成伤害,云卿不想伤害他。
云卿心里的天平不断倾向主动坦露面貌见山行,随即否决:你只有七年了,何必打扰他?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狸子自知道是去长安便一言不发,这会儿见云卿皱眉闷闷不乐,爬到他膝上打滚:“阿卿,你怎么了?”
云卿摇摇头,轻轻抚摸阿花的肚子。
狸子心中不快,“你是不是要去见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