亏得她几次说话之后都心带愧疚,生怕那子嗣问题会戳到凤栖止的心头痛处,不想竟都是她自己在瞎担心,这厮根本就是好好儿的呢!
闻言,凤栖止眼中带笑,在她的额头上吻了一吻,这才道:“为夫知错,还请夫人原谅一次可好?”
“不好。”
谢言晚睨了他一眼,又想起一件事来,眼眸里更带出几分疑惑。
见她这般,凤栖止叹了口气,道:“你若有什么想问的,一并问吧,为夫定当答疑解惑。”
听得这话,谢言晚顿时嗔道:“千岁爷,您这话说的好生牵强。”
“那夫人觉得,这样可算是诚恳么?”
感受到小阿止雄赳赳气昂昂的抵着自己,谢言晚老脸一红,顿时嗔道:“没个正经!”
她的一双眸子来回转动着,身上的疼痛让她有些吃不消,因软了声音道:“好嘛,是你自己让问的,我且问你,圣衣教上下这么多人,为何唯独你是少主?”
日月星辰,怎么看辰字科都排在后面,可偏偏是凤栖止,却是那个少主。她记得凤栖止曾经说过,自己是个孤儿,那么他跟圣衣教的教主就不存在血缘关系了。
排除了这一项,似乎就只剩下了一种可能,难不成是他师傅?
眼见得谢言晚格外诚恳的问,凤栖止的浴火也淡了几分。他的眸光带着点点沉色,良久才说了一个让谢言晚始料未及的答案。
“因为,本座是她的儿子。”
一句话出,谢言晚瞬间便瞪大了双眼,好一会儿才呐呐道:“你,你不是说自己是孤儿么?”
“本座宁愿自己是一个孤儿,毕竟这世上,总有一些人,不配为父母。”
凤栖止说这话的时候格外的淡漠,然而他的眼眸里,却带着点点滴滴的恨意。
听得这话,谢言晚顿时觉得心中一酸。该是怎样的过往,才能让凤栖止说出这种话来。
她突然不想知道那些过往了,因为这代表着,将凤栖止的疤痕重新揭开,再次在上面撒一层盐。因此,她只是环着凤栖止的腰,轻声道:“阿止,以后的我们,会是最好的父母。”
因为他们心中有爱,愿意连同自己未曾得到的那一份爱,也一起给他们的孩子。
这话,谢言晚说的格外坚定。
凤栖止的目光随着她的话音而变得柔和了起来,许久,他才淡淡道:“是啊,我们会成为最好的父母。”
他跟晚儿何其相像,有那样不堪回的往事;又何其幸运,能够拥有彼此,得到前途光明的未来。
外面的天色沉沉,谢言晚被他抱着,心中逐渐平静了下来,带着几分倦意轻声道:“阿止,时候不早了,我们睡吧。”
不想她这话一出,顿时便被凤栖止翻身覆上,带着几分暧昧道:“晚儿,确定要睡觉?”
他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暗哑,瞬间让谢言晚的脸色红。
她不由自主的咬着下唇,眸子里水雾弥漫,轻声道:“不然呢?”
下一刻,她的腿便被凤栖止困住,而男人暧昧的声音也随之传来:“夫人,今日你我夫妻二人洞房花烛,春宵一刻值千金,你舍得这般浪费了么?”
浪费与否,自然不是谢言晚说的算的。
女子未出口的声音被男人吞了下去,而后,那大红的纱帐便落了下去,遮盖住了床上交叠的人影。
这一夜,房内的低吟浅唱与那熊熊烧着的喜烛一样,从未停歇。
直到天色放亮的时候,谢言晚才终于被某个精力旺盛的男人饶恕,一脸倦意的沉睡了过去。
凤栖止爱怜的抱着她,在她的额头上吻了一吻,这才搂着她白嫩的身子,微微瞌上了眸子。
……
这一觉,谢言晚睡得格外好,等到她醒来的时候,才现外面已然是正午了。
房间内的喜烛早已熄灭,入目之处皆是耀眼的红。
而让她惊讶的却是,身侧那个原本该一早出门的男人,此刻却仍旧安稳的在她旁边睡着。
她很少见到晨起还在睡着的凤栖止,此刻一眼望过去,顿时便有些移不开眼。
往日里含着熠熠星辰的眸子此刻紧闭着,一张脸白的如同上好的瓷器,鼻尖挺翘薄唇微抿,仿佛是被贬谪下凡的谪仙,脸上带着引人犯罪的纯洁。
一个醒来时会化身地狱杀神的男人,在睡着的时候,却是这样的干净,简直是两个极端。
然而这样的极端融合在一起,却又是显得那样出乎意料的和谐。
感觉到落在自己脸上的目光,凤栖止微微张开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