箭尾插着两道翎羽,上下皆有麻绳捆绑,可能是麻绳遮掩了接口处的缝隙致使女孩没有一眼看出。
她抓住箭尾使劲一拔果然将其拔下,去掉箭尾的箭杆内部果然塞着一个小纸卷。
女孩把箭杆塞给燕云铺开纸卷看了一眼,只见上面写着一行清秀靓丽的小字,她不禁念出声来。
“朝朝夜夜阳台下,惆怅庙前多少柳,署名薛涛。”
这时周围已经围了许多的人雅士,其中一位身穿青色儒衫的公子朝着女孩郑重施礼:“这位小姐,小生元之微有礼。
“此乃诗对第一句和第三句,需得对出第二句和第四句,这是流花盛会的活动之一,由候选的花魁出题,吾等对答。”
女孩不由撇了撇嘴不屑地回道:“无聊。”
她随手便将纸条塞给了元之微,燕云很有眼力价将手中箭杆箭尾衔接起来一并给了他。
然后一群士子便将其围了起来,女孩和燕云反而被挤出了人群。
一群公子围着元之微吵吵,你一句我一句地都在讨论诗对。
冷不丁的一名打扮得花枝招展的红人过来招呼众位公子。
“公子们,这薛倌人恰好是我们云霄楼的候选者。
“不如各位来我们云霄楼作诗,作好后署上你们的名字,我保证各位的诗作一定会呈现给薛倌人。”
这群人公子纷纷叫好,嘁嘁哄哄地跟着这位红人涌进了云霄楼,怕是免不了大大的花销一番了。
花船移动虽慢但终究还在动着,这会儿已经进了桥洞似乎才彻底停了下来,依稀可以看到底层的甲板上有船夫在临时抛锚。
大船整个地进了桥洞,楼顶离着桥洞仅有尺余空隙,第三层亭阁便整个地掩入到了桥洞里。
女孩向前奔行几步跳起来脚来指着大船对燕云说道:“喂,你看那大船的顶层只有一位姐姐,她一定是有着特别的本事。”
这时从两侧已经看不到了第三层的情况,路人们纷纷朝着两侧移动。
燕云追着女孩朝前走了一段路程,直到人影少了一些才跳脚望去,依稀可以从后方看到一些亭阁内的格局。
这第三层的亭阁比第二层只小了一点点,前后也没了阳台的点缀,但亭阁内只有一间帐室,却有四名女子侍候。
帐幔里的女子似乎穿着白纱衣裙隐隐地与帐幔融为一体,她似乎是在抚琴。
这时再看青月桥上面已经空空如也,两岸都有壮丁把守不许行人上桥。
突然间一声铿锵的琴音响起,在桥洞的回音下沿着河岸传出浑厚的音调,霎时间嘈杂的声音突然间便安静下来。
依稀中似有其她清倌在自顾抚琴,但很快她们的乐声便淹没在铿锵的琴音中。
似高山流水呼啸、似小溪涌泉湍湍,时而铿锵奏响,时而柔风细鸣。
哪怕微弱的莺鸟之色依旧可以在嘈杂的琴音中清晰可辨。
最终其他抚琴女子无奈停手,那些写字画画的女子也不由得停下手来。
燕云不懂音律但听着依然入迷,只有女孩不服气地撇着嘴巴。
“这算什么。有本事舞剑,以剑气做弦以气劲抚琴,那才叫本事。”
一位公子呵呵笑道:“那是仙子。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好一首高山流水。”
女孩嗤笑道:“你还有说话闲心,说明那曲子也不过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