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边饿得都吃猪食了,里面装饰得跟皇宫一样,真踏马穷奢极欲。”陈积声音冷淡,对此也是愤愤不平。
他就瞧不起这帮当官的玩意。
个个都是表面一套,背面一套,上面一套,下面一套……真是虚伪至极。
今天总算没有白来…算是为民除害。
“你在故意带着我绕远路?”
陈积那冰冷的声音,传到了谭丹怡的耳朵里。
这句话给她的感觉,就如背后那把短刀尖端的感觉那么相似,都是那么的瘆人恐怖。
谭丹怡下意识的紧了紧衣着,双手在前不停地踌躇,尽力的压制着自己的哭腔,生怕发出的声音太大,惊扰了府里的其他人:“哪里敢啊,这就是最近的,其实我才进来没多久,对里面也不太熟悉……”
“我管你熟不熟,还有多久才能到?”
陈积已经没有耐心了,越是这么拖下去,他的处境就多一分不确定。
现在的他,已没有初来的自信了。
因为苏州府衙就如一个偌大的迷宫,在此自己感觉不到如何心安,甚至觉得暗处都隐藏着危险。
就连方才的话,也是用来试探的,再怎么说也是头一回来,若是她与自己耍什么小心眼,那可就吃大亏了。
所以只有适当的恐吓,才能使其畏惧,才能使其乖乖听话。
“快到了吧,再往前走两步,就是大人的别院了。”谭丹怡用余光打量着周围,悄声说道。
“行,只要你能把我带到其屋外,你就可以滚了,我从来不杀女人,但你如果离开后出卖老子,我就算拼了命也要带走你。”陈积紧紧地跟随着,从容不迫地说:“至于你会不会被人发现,那就要看你的运气了,”
谭丹怡现在哪敢说个不字啊。
只能默不作声地遵照他话里的指示,径直往钦差住处走去。
此时的谭丹怡,哪里还记得曾受钦差恩惠,在她的脑海中,只有活命二字。
如果自己身后的那把锋利短刀,被这刺客不小心划了一下,或者往前用力推那么一下,自己这条小命就要交代在这了。
至于钦差的安全,她倒是还没来得及考虑,反正先保住自己的命最重要,其他的,也得等活着离开再说吧。
毕竟这才相识不过几天。
自己再怎么着,也犯不上搭了性命。
如果这回钦差得保住性命,那自然是皆大欢喜。
若失了性命的,恐怕又得流离失所。
谭丹怡是万分纠结啊……
二人就这样一前一后走了几十米,突然前方传来一段十分轻微的说话声,随着距离越来越近,听到的内容也越来越清晰。
似乎有一女声在讲话,好像是少夫人在埋怨着什么,面色很是不悦,嘴里一直唠叨个不停:“李少安,你说说你,好端端的当什么钦差,现在好了吧,瞧你干的那些好事,前有灾民对你不满,后有刺客欲谋害我们,还有那些什么狗屁苏州府的官员阳奉阴违,让我们差点连命都丢在了江南。”
“喂,你这就强词夺理了,我有让你们跟来吗?一开始我就强调,这是去赈灾,不是闹着玩,是冒着天大的风险。”
接着说话的是一男生,看外貌像是少爷挺无语的,眼睛转了转,理直气壮地教训道:“都三番五次劝你们别来,可谁把我的话放心上了?左耳进右耳出的,现在倒好,还怪到我头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