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说得是。”
钟甫跟王啸的逻辑很简单。
李凌跟萧别离还有谢怜君的关系都很好，而且还是常宜修的学生。
杨富贵是陵王的人这是可以确定的，但是清风山之事，却是李凌跟谢怜君出手相助杨家。
那么李凌跟谢怜君为何会帮杨家？
或者说，他们不是在帮杨家，而是在帮陵王？
那李凌两人跟谢怜君会不会也是陵王的人？
李凌起势不久，肯定没有入陵王的眼，能搭上陵王的线，肯定是谢怜君在其中牵引。
明日罪陷李凌，钟甫可以以强硬的姿态回绝萧别离跟常宜修，要救李凌，恐怕只能靠陵王。
只要陵王敢有所动作，钟甫便能给陵王扣下帽子。
常宜修告老还乡，以他的身份地位，跟谁接触都无所谓，包括敬夜司。
但是陵王高烨可就不一样了，身为藩王，却与皇帝近臣的敬夜司有染，这是大忌。
而且这种事根本就不需要证据。
钟甫要的就是似是而非的苗头，太过清晰，反而达不到怀疑猜忌的目的了。
届时，钟甫只需要将高烨跟李凌的关系，李凌跟萧别离的关系往奏折上面一写，再添上一句“臣妄言，请陛下决断明察”便齐活了。
至于事实是什么，钟甫完全不在乎。
“派人把四季楼跟天元坊盯好了，还有杨家也是，待明日李凌下狱之后，一旦他们有所动作，立即回报。”
徐县令躬身应道：“大人放心，下官早已经将人派出去了。”
“嗯。”钟甫点头，“只要这个谢老板或者杨家派人去陵州城，那此事便算是盖棺定论了。”
徐县令闻言犹豫了一下，问道：“大人，下官有一事不解，还请大人解惑。”
“说。”
徐县令问道：“一个李凌而已，就算他真的投靠了陵王，陵王真的会救他吗？”
王啸嗤笑一声，“徐大人以为李凌是谁？”
“是谁？”徐县令愣住了。
王啸悠悠道：“光是身为常老太傅的学生便已经足够引人注目，完全值得拉拢了，在加上其本就一身才华，并非无用之人，出身虽然差了点，但完全值得收归麾下。
这还是在陵州，若是换了帝都，那抛向李凌的枝条可不知道要有多少了，放弃李凌，那就是放弃老太傅的人脉，这笔账，徐大人算不明白，但是陵王肯定能算明白。”
钟甫也道：“说得不错，这样的人，若非跟陵王纠缠不清，就是老夫也想着拉拢于他。”
王啸躬身道：“只是明日要辛苦大人，只要顶住萧别离跟老太傅的压力，便很有可能拉陵王下水，届时，陵州之地便完全再由大人掌控了。”
钟甫笑道：“萧别离乳臭未干，老太傅告老还乡，老夫倒也不怕得罪他们，老夫是陵州刺史，这里是陵州，帝都不来圣旨，万事当然该由老夫做主。”
“对了，杨逢春呢？”钟甫突然问起。
徐县令答道：“提学大人自到了唐安之后，除了去拜见了一次老太傅之外，便基本没怎么离开过唐安院，不过看他的意思，好像对大人举行中秋宴会之事有些不快。”
钟甫笑道：“杨逢春向来规矩，提学考较之事老夫本无权插手，如今却要出席，他不痛快也是自然，倒也无妨。”
这边王府的三人在商量，另一边的梅庄，常宜修也在叮嘱李凌。
“你的诗词甚好，老夫倒是不担心什么，不过考较学子，多半也不是写诗弄词，但你根基薄弱，恐怕未必能应付。”
自从收下李凌之后，常宜修倒也对李凌很上心。
他发现李凌人的确聪明，诗词章也写得极好，但是真正读过的却是不多。
好多东西李凌都不知道。
事实也正是如此，穿越之前李凌也不学这个，穿越之后，李凌就连四五经也没有看全过，那就更不要说其他的了。
原本是计划让李凌趁此机会再出出风头，准备为将来入仕做准备，但是现在看来，只要明日不出意外就好了。
李凌笑道：“老师放心，老师既然已经提点过杨大人了，那我便不会失手。”
杨逢春来拜见常宜修的时候，常宜修便不住的夸赞李凌的诗写得如何如何，章如何如何，杨逢春自然已经听过看过李凌的诗词章了。
他也不会想到李凌根本就没读过什么，所以大概率，还是会让李凌吟诗写词。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常宜修微微摇头，“杨逢春也算是出自我门下，但其为人极为循规蹈矩，若是明日你出了岔子，丢人可就不只你了，就连老夫也跟着没面子。”
李凌嗯道：“老师放心吧，我会尽力而为的。”
李凌当然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当下做出保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