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渚看着眼前的生,他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他当然知道宗派的意思,看来生也是知道的,但就是生已经知道了自己的命运,他还能坦然面对,江渚感到很莫名,无法描述:“老先生,我之前说的话都是真的,请您要相信我”
“相信又能怎么样?不相信又能怎么样?事已至此,老夫早就已经想开了”生面无表情。
“可是”江渚还想说些什么。
这时,江渚的耳边突然传来一阵声音:“江渚”
江渚听到这个声音,立刻有些惊恐,他回头看了看正在看台之上的宗主益昊,这是益昊的声音。
“你还想拖到什么时候?”益昊的声音有些寒冷,江渚知道益昊已经是生气了。
“宗主”江渚小声地说道,他知道宗主益昊肯定是可以听见他的声音的。
“无需多说,你自己该要做什么事,不需要我来教你吧”益昊的声音再次传来。
江渚微微低下了头:“宗主,我知道了”
江渚说话这句话的时候,耳边也不再有了益昊的声音。
他抬起头,看着生,眼神之中有些悲戚,很多事情他都做不了,也有很多事情他阻止不了,就像宗主的一个命令,自己是无论如何都不能违抗的,但是归根结底都是因为自己的修为太低了,在这以实力说话的修道者的世界里面,自己的实力实在是上不了台面。
生看着眼前的江渚,刚才江渚和宗主说的话,因为离的比较近,他也是听见了的,他大概也猜到了益昊给江渚说了什么,本来这场比赛就是为了树立益阳宗威信的一场秀,接下来发生的,才会是真正的生开山之战的目的所在。
“来吧”生不再多说话。
江渚迟疑了一下,还是向着生拱了拱说道:“老先生,得罪了”
话音刚落,江渚的身影就消失在了空气之中。
生的脸色一变,他那持剑的右手快速的向着自己的左前方扫去,只听见“砰”的一声,像是金属碰撞发出的声音。
却是江渚已然到了生的左侧,而他的一双手正紧紧的和生的锈剑贴合在一起,刚才的那声巨响,居然是生的剑和江渚的手撞在一起发出的。
台下的人们也是一阵惊呼,刚才还在一直躲避的益阳宗的仙人,却在一阵沉默之后,发出猛烈的攻势,他们眼中的江渚就像是直接消失在空气之中然后出现在了生的左前方。
而且最让他们吃惊的还是,仙人江渚居然只是用自己的双手就能接住生的铁剑。
这就是仙人吗?这就是仙人的实力吗?
生虽然接住了江渚攻击,但是此刻生的手臂却有些发麻,握剑的右手也有些隐隐发抖。
实力真的是相差太悬殊了,生有些感叹,别人还不是全力的进攻,就让自己已经快有些招架不住了。
在接住了江渚的一击之后,生立刻向后跃去,想要拉开和江渚的距离,可是在他后退的过程之中,他突然感觉到了背后有一阵危机感,紧接着他抬头看向刚才江渚所在的地方,却发现江渚早已不见。
生费力扭转自己的身体,然后将锈剑横亘在自己的胸前。
“砰”的又是一声巨响。
生感受到了从自己的剑上面传来的巨大的力量,锈剑紧紧的贴着他的胸口。
“噗”的一声,一口鲜血从生的口中喷出,生抑制不住自己的后退的势头,一下子就摔落在了远方。
幸好这一击之后江渚没有再次进攻,不然生恐怕就凶多吉少了。
可也就是刚才的那一击,也让生十分不好受,他已然是受了重伤。
看台之上的益昊看见生被江渚打落在了远方,本来已经布满寒霜的脸此刻才稍微缓和了下来,事情是在按照预想的发展。
而其他的一众弟子此刻也有些兴奋,不管江渚在他们之中是不是受欢迎的,但是江渚毕竟是属于修道者一途,和底下的凡人是千差万别的,看见江渚将生狠狠的击倒,他们甚至有一种感觉,是自己击倒了生,击倒了那个狂妄了三十多年的凡人。
和益阳宗的门人反应不一样的却是台下的凡人们,他们都感到难以置信,就在刚才还在不断躲闪的仙人,此刻却是仅仅只用了两招就将生击倒,而且这一切都发生在火石电光之间,一时之间,他们是感到难以接受的。
感受最强烈的却是之前向生讨教过剑法的那群习剑的人,在高台之上的时候,面对着生,就像面对着一座永远也无法超越的高上一般,不管他们如何作为,在生的面前都仿佛是儿戏一般,他们才真正的意识到在习剑这条道路上,他们才仅仅只是走了一个开头。
可就是这样的一位传奇的剑道高手,他们永远都无法逾越高山,在仙人的面前,连一个婴儿都不如。
这就是仙人吗?他们中的很多人都深深的感到绝望,如果生是可以看见的高山,那么台上的那位仙人就是那触碰不到的九天苍穹。
十七看着台上的一切,表情没有一丝变化,他知道现在发生的一切才是正常的,老先生修为再高,那也仅仅只是局限在凡人里面,老先生的剑法再强,那也抵不过修道者的一掌。
“咳咳”生咳嗽了一声,擦去了嘴角的鲜血,缓缓的站了起来。
他看着眼前的江渚,说道:“没有用全力?”
“没有”江渚回答道。
生再次咳嗽了一声,他叹息道:“我就知道,这差距实在是太大了,果然啊,凡人和修道者之间,是有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的”
江渚静静的听着生说话,没有任何言语。
生握了握右手的剑,看着江渚说道:“来吧,今天这事必须有一个了断,容不得谁拒绝”
江渚此刻的神色才再次稍稍有了些变化,容不得谁拒绝,是啊,不仅仅生拒绝不了,就连自己这看起来威风凛凛的仙人,也是没有任何拒绝的权利。
“老先生,请教了”江渚说着话,再次消失在了生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