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两人再次碰撞在了一起。
每一次碰撞都会让台下的观众发出惊呼，因为每一次碰撞，都可以见证江渚强大的实力。
“砰”的一声，生和江渚碰撞在了一起之后，又立刻分开，生落在地上，忍不住又吐出一口鲜血，他此刻感觉到肺部一阵火辣，不断有鲜血想要从自己的胸口溢到嘴边。
生受的伤很重，其实他一点都不是江渚的对手，就算此刻江渚连自己的全力都没有使出。
生看着眼前的江渚，思绪似乎又回到了三十年前，三十年前的他也是面对着一个自己无法战胜的对手，不过却在那绝望之际，却让自己能够置之死地而后生，领悟了极高的剑道奥义，击败了对手。
如果让生再次做出选择，他或许不会再那么锋芒毕露，或许也不会去和什么修道者战斗，或许就算他领悟了极高的剑道，他也会认输，不去和那修道者拼个你死我活，因为这一切一点都不值得。
现在，眼前又是一个强到无法战胜的对手，生该做出选择了。
直接放弃，还是拼尽全力。
生的眼神渐渐变得火热起来，之前在眼中的浑浊一扫而光，他那死去已久的心正在渐渐复活，在这最后的时刻，生选择了自己的初衷，就是那让自己落到今天这个地步的初衷，追求极高的剑道。
因为，此刻再不尽力，或许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江渚也注意到了生的变化，他感到有些惊异，因为在他看来，生和自己的实力差距实在是跨越不了的鸿沟，这不仅仅只是他和生之间的差距，这还是修道者和凡人的差距。
凡人再强，始终都是池中鱼，不可能翻身入海，也更不可能飞向天空。
“再来”生的声音响起，竟然可以在其中听出隐隐的兴奋。
话音刚落，生就向着江渚冲了过去。
这还是生和江渚战斗过程中的第一次，生第一次主动想着向着江渚冲了过去，之前都是江渚不断逼近生，生各种被动的防守，惨不忍睹。
台下的人也看见了这一幕，这一刻，他们感到更加震惊，之前的战斗之中已经可以看出老先生和仙人的差距，老先生在仙人的面前只有被蹂躏，不断躲闪的份，哪有反击的力量。这难道不是以卵击石，飞蛾扑火吗？没有人可以想明白。
在看台之上的益昊清楚的看见生眼中升起的冉冉火光，他知道那是高昂的斗志，他也感到很诧异，他很难想象的到，一个人在如此的绝境之中竟然还能迸发出如此高的斗志，这样的斗志不要说出现在一个凡人的身上，就连出现在一个修道者的身上也是极为不容易的。
因为绝境让人绝望，很少有人可以直面绝望。
益昊此刻心中有了一丝恻隐，他为生感到可惜，若不是生没有修道的天分，不然的话，必定是这天地之间的叱咤风云的人物。
看台上的一众弟子却和益昊是不一样的想法，他们有些嗤笑的看着向着江渚冲过去的生，这样愚笨的凡人他们还是第一次见，明知不可为而为之，这样又有什么意义，难道这样就可以改变自己的境况？他们心中想到，这生的命运早就被注定了，无法改变，一切都是枉然。
十七看着老先生，此刻他心中浮现出来的却是假想的三十年的生的影子，那一个三十而立的男人，在面对自己无法战胜的修道者的时候，依旧苦苦的坚持着，依旧义无反顾，依旧勇往直前，他在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候苦苦支撑，最后终于迎来的曙光。
今日的老先生会有三十年那样的际遇吗？十七想着。
看着不断逼近的生，江渚只是静静的站立着，因为对于他来说，静静的站立着就足够了。
“砰”，生和江渚再次碰撞在了一起，虽然生还是像之前一样被掀飞，但是江渚却感受到了一丝异样的气息。
江渚还没有来得及思考着异样的感觉到底是怎么回事，生却是再次袭来，速度竟然还比刚才快上了一些，是自己的错觉吗？江渚看着快速逼近的生。
就在生的剑来到江渚的胸前的时候，江渚抬起自己的手，准备挡下这一剑，可是在下一刻，生的剑却突然消失了，江渚定睛一看，不是消失了，而是以非常快的速度向着自己的左边劈去。
江渚甚至都没有看清生的剑是如何在途中改变了方向。
江渚没有任何犹豫，他的右手向着左边生的剑拍去，尽管生的剑是先发，但是江渚的手却是后至，一掌一剑就这样碰撞在了一起。
一阵强劲的气浪从江渚的手掌和生的锈剑之间迸射而出，一道巨大的声音响起，整个高台，看台，以及台下都听得清清楚楚。
江渚的左手抬起，正准备袭向生的时候，生却在前一刻就已经开始后退，在两人碰撞在一起的瞬间，生就开始后退了。
江渚没有追击，任由生远离自己，此刻他心中更加疑惑的却是为何在刚才生的速度莫名的比刚才快上不少，难道之前生还隐藏了自己的实力？可是，没有必要这样做啊？而且生的剑是怎么样攻击的途中就改变了方向的呢？这一切都是不解之谜。
台下的人此刻也是看得目瞪口呆，刚才还一直都处在劣势的老先生现在却是异常的凶猛，不仅主动向着仙人发起攻击，而且还能在攻击之后退去。
十七看着台上的生，眼前的这老先生，已经不再是自己当日看见的那拿着斧头的老人了，他仿佛已经完全变成个了一个拥有无限活力的年轻人，他的眼睛之中只有自己的目标，只有自己的追求，再也容不下其他了。
“有些奇怪”益昊的声音响起，很微弱也很疑惑，他的右手大拇指和食指轻轻地摩擦着，这是益昊思考的时候的动作，现在的他很是不解，他可以看出生的气势确实是变了，变得和之前很不一样。
而且速度也变了，变得比之前快上了很多。
但是这一切都不是重点，重点是生很奇怪，给人一种异样的感觉。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益昊自言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