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夏交际的时候泽国和端朝打了一仗,最后泽国惨败,二十万大军差点全部折在了端朝。作为战败国,为了平息战火,减少更多的伤亡,泽国几乎划了半个国土给了端朝,但泽国皇帝却被端朝皇帝软禁在了泽国皇宫里,大觋也被端朝皇帝处死,泽国已是名存实亡了。
转眼间,时间过得飞快,之前那场大战还历历在目,但现在已是入秋了,天气越发的转冷起来。
今年的冬天来得似乎特别的早,这还没有下雪,宫里头就已经用上了暖炉,小丫头子们将手缩在袖子里,一边抱怨着这鬼天气,一边认命地干着手头里的活,不敢停歇一分一秒。
不知不觉间,自世华死后,已经过了有五个年头了。
金宝如今也长高了不少,出落的和世华一样好看,跟小笋似的往上长,一天一个高度。
金乐前两年嫁了人,在凉州安顿了下来,之后便是杳无音讯,可见家还在怨恨着金阳。
这也不怪她,当初金阳为了打仗,一举抄了家,从此让家不复昔日光辉,家人或多或少肯定是对金阳恨之入骨的。
当年之事,流血太多,伤亡太多,往事不堪回首。
金阳叹息一声,正巧崔九真进来,见她又在叹息,崔九真眉头皱了皱,快步走到她面前,用力把手上端着的药碗放在桌上:“臣刚叫太医给陛下开了安神的方子,陛下快些喝了!”
忧劳成疾,她这是嫌她寿命不够啊?
金阳被他数落一顿,也早已习惯了,一眼都没看桌上的药碗,自顾自倒了一杯茶水,轻抿一口。
“陛下要在乎自己的身子,陛下是百姓之福,若是陛下有个三长两短……”
金阳一杯茶水下肚,沉吟一声,径自走到桌旁,直接写了一篇诏。
崔九真在旁边兴致勃勃看着,但随着金阳落笔,他的眉头越皱越紧,直到金阳盖章,他沉声问道:“当真要如此?”
金阳扔了笔,微微一笑:“这是我欠家的。”
凉州,小丫鬟连跑带滚冲进了内堂,大声呼道:“夫人,陛下来了信!”
“他又要干什么!”金乐怒叫,眼神凶狠,似乎眼前跪着的就是金阳本人。
小厮害怕主母的怒气,支吾说道:“陛下要世子进宫……明日便要启程了!”
“不行……不行!我的儿子,应该由我照看着才是,怎么能送进宫里去!”金乐叫着,四处寻着孩子,“金安人呢?!金安哪儿去啦?!”
看她歇斯底里的样子,奶娘抱着孩子从后院慌忙跑了进来。
“夫人,孩子在这儿呢,您别慌,送世子去皇宫是为了给太子伴读,是好事一件啊。”
“好事个屁!几年前那个人杀了多少个人,你如今还要把我的孩子送到皇宫里面去,你是何居心?”
“老奴也是实话实说啊,宫里头至今就太子殿下一人,陛下也还没有立妃子,世子进去不吃亏。”奶娘嘟囔,这几年宫里银子送来的不少,陛下有情有义,从来没有亏待了夫人,倒是夫人这边一直拧巴,不待见皇上,这旁人早就看不下去了。
“在吵吵什么!”月瑶杵着拐杖从外头走了进来,她老了很多,一头青丝变白发,脸上皱纹深布,唯有一双眼睛精亮。
她笑的古怪,向小厮和乳娘挥了挥手,示意他们撤下去。
待旁人都离开了,月瑶走向了金乐,两人皆红了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