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赤武来了。”声音倒是早早传到殿上,苍回身,却发现人这才踉跄地跨进殿门。
“赤武,在师父面前如此这般,成何体统?”苍作势呵斥正忙着束发的男孩,又顺势拉他过来,帮他把腰间环佩整理妥帖。
“师父,师兄,赤武知错。”赤武一下涨红了脸。
“罢了,赤武,为师与苍需下山几日,不在宫中之时,你需助弄琴一臂,宫中如有突发事务,当尽力协同师姐处理。你可知晓?”弄无悯望着赤武,脸上倒也没有愠怒神色。
“宫主,您跟师兄且宽心,弄琴自当力保知日宫一切如常。”弄琴立在一边,倒是弄墨开口道,“宫主,大姐自可独当一面。不如,让弄墨跟随您和师兄下山可好?”
弄无悯却不答话,缓缓抬眼,眼风掠过弄墨,放到弄柯身上,“取来我的披风吧。”
弄无悯踱步至殿外,四匹火龙驹套的宽大马车早已静候。苍紧步随行,又快步前去掀开马车车帘。弄柯携白色锦缎披风,顺势轻搭在弄无悯肩上。
“师父一路平安,盼早归。”弄氏姐妹连同赤武屈膝半跪,齐声道。
苍坐在马车前方低喝一声,手中缰绳一紧,火龙驹得令而嘶,齐齐奋蹄,直冲天外,飞腾而去。
弄琴目送马车踪影隐于云中,方斥责道:“弄墨,下次再有这般逾矩言行,我自会罚你后山贯日崖面壁。”
“是。”弄墨讨了没趣,又见弄无悯远去,再强的心性也免不了黯淡。
“然,若再强要宫主带人同往,只怕那人也不是我。”弄墨心下想着,看看前面弄柯背影,轻叹口气。
“赤武!你怎么又如此冒失,看着让人着恼。”弄丹悄悄把赤武拉到一边,“宫主今日离宫,你却不早早在殿中候着,说,干什么去了?”
“我..”赤武一着急,话更说不利落,“我.我昨夜梦着你,丑时醒来,只觉时辰尚早,加之好梦留人,便..”赤武羞赧起来,只得挠挠头。
“你呀,手伸出来。”
“打手板也应师兄来啊。”一边说着,赤武一边不情不愿地伸出双手,手掌摊平。
“你是自觉有愧吧,爪子伸得倒是顺当。喏,下山给你带的百果糕。”弄丹把糕点放在面前的手掌上,自己飞红了面颊,转头跑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