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秀儿松开手,抱着双臂盯着妇人,“你最好说实话,别把我当傻子。”
妇人心想,我的姑奶奶啊,谁敢把你当傻子,我都差点被你勒死了。
“是有人雇我来的,说是跟你有仇,要让你在这儿待不下去!”
“谁?”
“我不认识,是个女的,戴着帷帽,看不清脸。”
“哼,我看你是想去见官!”
“我发誓,我要说一句假话不得好死。”
妇人被逼无奈,赌咒发誓,“她给了我十两银子,让我来找你麻烦,那几个小厮都是我雇的,我不是你们这儿的人,我是跑船的。”
胡秀儿手一伸,“银子呢?”
妇人苦着脸道:“给我男人了,我身上就装了点碎银子,都被你给抖落没了。”
胡秀儿很是郁闷,把手收回去,没好气道:“多行不义必自毙,以后别干这种事了,小心生儿子没屁眼。”
“我生不出儿子,我男人要纳妾,我实在没办法了才出来干这个。”妇人说起伤心事,真哭了。
胡秀儿无语至极,干坏事赚钱给自己男人纳妾,这女人脑子里进浆糊了吗?
见女人哭的伤心,不似之前那般作伪,胡秀儿也懒得理会了,冷声喝道:“别哭了,哭有个屁用,看在你是受人指使的份上,放你一马,赶紧给我滚!”
妇人如蒙大赦,被捡走的东西也不要了,提起裙摆就跑。
围观众人好奇胡秀儿会不会去找钱有福算账,毕竟整个东河镇跟她结仇的就他一个,这事儿跟他脱不了干系。
胡秀儿没去,她回去照常卖肉。
李四全不解胡秀儿为啥不趁机扳倒钱有福,胡秀儿嫌弃地白了他一眼,“这事儿人家做的仔细,咱没啥证据,闹到衙门也是无用。
再说,钱有福能在镇上作威作福,靠的是上面有人,我还能斗得过县丞啊?”
李四全不服气,“那就由着他欺负?他要是时不时使这种阴招,咱还咋做生意?”
胡秀儿用剔骨刀把一片脆骨剔了下来,头也不抬道:“急啥,等着瞧吧,我有办法。”
钱有福上面的人她扳不倒,可他下面供货的猪舍,她倒是有办法挖挖墙角。
要是连稳定的生猪供货都没有了,钱有福还拿啥跟她斗,拿他那肥头大耳浑身肉吗?
不是胡秀儿自负过头,就钱有福那样的,她一个打十个。
可胡秀儿不知道,钱有福找了个天赐的帮手,他有把握能让胡秀儿再也翻不了身。
钱家院里,钱有福无比殷勤的伺候着罗威,哪怕这位少爷按辈分还得叫他一声表舅,他依然卑躬屈膝百般讨好。
罗威来东河镇,本来是想看看那个泼辣小寡妇长啥样,没成想一来就看了出好戏。
小寡妇确实泼辣,力气够大,长得也带劲。
但是自家这位远房表舅未免也太蠢了些,竟然安排了这么一群人,完全就不是小寡妇的对手啊!
看在表舅每年给自家送不少银子的份上,罗威屈尊降贵,打算跟他说道说道。
钱有福苦着脸道:“不是我心慈手软,是那小寡妇背后有人,她是刘捕头的亲戚,我要是做的太过分,怕是会给县丞大人惹麻烦。”
“区区一个捕头,我姐夫还不放在眼里。”罗威不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