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魔都上江市两年,什么都没变,独独长了一身肉。
身高16,来之前88斤,现在158斤
我没有感觉,以前的衣服塞不下,那就买塞得下自己的衣服。不管好不好看,只要能塞下自己这副躯体就行。
大的衣服多是黑、白、灰,我的人生也是如此。
随便找了一家律师事务所做实习律师,正常都是一年转正。而我,两年过去了,做的更多的竟是打杂跑腿这类事,曾经的意气风发和远大的理想离自己越来越远。
我不强求,也没想过,转正或者不转正,无非就是拖着,转正或者不转正都是一样,无非就是能够呼吸而已。
人生无趣,生活无趣,我变得沉默寡言且沉闷孤僻。身体越来越沉重的时候,封存在内心深处的那片不敢触碰的记忆也越来越深刻。
越是这样,日子就越煎熬,度秒如年。
其实我的生活很简单,在上江市的城郊租了个小小的带厕所的单间。只因为刚来这边坐车去市区的时候看到附近成片的散发着浓郁香气的桂花林和马路两边被秋意染得通红的枫叶。
老爸和老妈曾经因为放不下我来这边看过我,见我住的简陋,老爸坐在我床边的那只小小的绿色塑料凳子上不做声,而老妈则不停的落泪,说一定要在这边买个房子让我好好的安顿下来。
我笑着拒绝,头摇的跟拨浪鼓一般。随后在不到二十平米的房间里到处转悠,指着粉色碎花的床和浅绿色的小小的窗帘很是“得意”,尽可能的向他们证实我在这里过得很舒心。
老妈听着,更是伤心,去到老爸身边靠在他的肩膀上难受不已。老妈的乌发向来扎着发髻,向来黑如墨,想不到我在那上面竟看到了几丝白发。
老爸沉稳儒雅,老妈娟秀妩媚,尤其那双迷人的丹凤眼,任谁见到只觉得媚态横生,心之向往。
可偏偏她身上还带着香气。
老妈集合了姥姥和姥爷身上的所有优点,不论是外貌还是学识,真的很吸引人。
哪怕现在已经快50岁,除了眼角那淡淡的细纹,其余竟看不出任何岁月的痕迹,依旧年轻。
老妈从来养尊处优,姥爷姥姥宠爱万分,后来遇到老爸,又被老爸放手心里捧着。
历年来,她都是公主。
这次为了我,老妈受苦了
心里叹息一声,靠在窗户边,有风拂过,鼻息间桂花的香气弥漫,抬手抚了抚脸颊边的一缕长发。
长发划过指尖,冰冰凉凉。
我虽坚决拒绝了老妈的提议,但老爸还是和老妈在上江市的一交通便利的地方给我买了一套房后这才回去。
我没管,仍旧淡淡的漂泊着,在这个黑白的世界里苟活着。
我上班的小律所在这座魔都的五环外,离我的出租屋大概五站的距离。
每天我都是租房--律所---租房,两点一线,两年始终如一。
哪怕老爸老妈、姥姥姥爷一直打电话催我住进买好的那套公寓(离律所坐地铁九个站),我都没搬过去,甚至连看都没去看一眼。
日子如白开水一般的过,从来不去在意过薪水,多或者少,发了或者没发,只要够我每天吃一个土豆牛腩和一个蛋炒饭就行。
生活如此简单,就连同事喊我去正常的社交,除非实在是躲不过,否则我根本不可能去。
上班的律所事务所主任只比我大五岁,叫马凝安。
他和我竟然是校友,且比我高五届。
同一个系同一个专业
律所很小,三个执业律师,两个实习律师,两个律师助理,一百余平方的办公场所,构成了全部。
“何觅雨,这里有几个答辩状要打一下,还有这几份案卷,你看看,另外还有几个律师函,和对面的晨辉律所的对接好没?”
马凝安喜欢使唤我,自我来律所后,见我这个小学妹档案华丽,觉得我是个可造之才,更觉得我肯定能救现如今这个要死不活的律所于水火之中。
所以他历来很“关顾”我,直接拿我当律师助理使唤。
美其名曰“好好培养我”!
只是,他这想法是好的,理想也是远大的,见我一直这么要死不活的活着,也就逐渐放弃了之前的宏伟想法。
期间无数次质疑我的学历和那些完美的简历的由来,但事实摆在眼前不可磨灭,也就只能皱皱眉,吐吐槽。
对于他而言,我现在就是块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