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玄霸眼中的狂热渐渐平静了下来,心中只觉得畅快无比,他将全身的功夫舒展得淋漓尽至,却是和李成沣斗了个半个八两,心底中不禁生出了依依相惜之感。
李成沣的军刺挥舞,使得越来越快,每次刺出,俱带着一股热气,他的身上冒出阵阵的热气,漫天的雪花飘下,一片也沾不到他的身上。和李玄霸交手了一宿,他也收益良多,毕竟,像李玄霸这样的绝世高手,真的是可遇不可求。
所以李成沣也是格外的小心,更是珍惜这难得的机会,斗到最后,他丁步站立,双眼紧闭起来,军刺闻风而刺,竟是点点都刺在李玄霸的剑尖上。
李玄霸见状,心中不禁大怒,手中的紫虹使得更猛。
当当当的兵器碰击声犹如爆竹急响,但无论李玄霸的长剑从何方向攻来,俱是被李成沣击退,一盏茶的功夫很快便已过去,李玄霸忽然长啸,身形远远地站定。
李成沣手中的军刺刺尖指向地上,方才睁开双眼,他的脸上隐隐有气透出,就像是脱胎换骨了似的。
李成沣长吸一口气,发现杨凤仪的气息早已远去,他望向李玄霸,看到李玄霸已将长剑入销,正目光冷峻地望着自己。当下也将军刺插回腰间,他的心头忽然间似是想到了什么,不禁又用力吸了几口气,吸完这几口气,他呆呆地愣住了,心中暗道:“怎么没有杨天鹏的气味?”
杨天鹏的气息已刻入了他的脑海中,绝对是永生难忘,现在连吸几口气,却无一丝他的气味,李成沣的心中剧震,心道:“杨天鹏明明曾在过这里,怎会没他的气味的呢?”想到这里,他转过头来,双手抱拳,对着李玄霸道:“卫王,李成沣受教了,但敞人冒味请问一句,卫王和杨天鹏是何关系呢?”
李玄霸的眉头皱了一皱,沉声道:“哪个是杨天鹏?我根本就不认识他。”
听到李玄霸这样一说,李成沣急问道:“卫王不认识杨天鹏?那和卫王一起的那人是谁?”
“那是我二哥李世民,可不是什么杨天鹏!”李玄霸沉声道。
李成沣失色道:“什么?他就是李世民?”他的心中将刚见到李世民的情景细想了一番,方暗道:“这世上竟有如此相似之人,想不到杨天鹏和李世民长得竟是一模一样。”
李成沣满脸苦笑,对着李玄霸一躬到底,无奈而又带着谦意地道:“卫王,这误会大了,敝人有个故人和令兄的相貌长得一模一样,所以…所以…”
李玄霸望了一眼地上李世民侍卫的尸首,冷笑地说道:“一声误会就想完事?现在我二哥生死未卜,你说怎么办?”他的心中爆怒,声音越说越大,就要向李成沣扑去。
李成沣双手连摆,诚恳地道:“卫王,误会已成,敝人再说什么也是托辞,这样吧,现在最要紧的是尽快找到秦王,希望他还未出事,到时敝人定会负荆请罪。”他接着道:“敝人的鼻子灵敏,相信定会找到令兄。”说完,长吸一口气,指着西面说道:“秦王的气息在那个方向。”
李玄霸盯着李成沣,他也知道要胜李成沣只怕不是易事,见其这般做作,也不知真假,无奈之下寻思了一下,沉声道:“只望我二哥还没出事,否则我定会与你拼死一搏,你在这里等待,我去寻了马匹再来。”说完,双脚连点,身影如烟一般向着李秀宁军营的方向掠去。
李成沣待李玄霸走远,他盘膝坐在地上,望着李玄霸遗留在雪地中的双锤,心中暗道:“这怪物也算了得,这对铁锤怕有三四百斤,常人要抬起都要几人,而在他的手中竟如无物,真的不能小瞧了这英豪辈出的唐朝。”他又吸了口气,发现杨凤仪的气息也在西面,心道:“凤仪不知现在怎样了?”
片刻,远处传来了急促的马碲声,李玄霸已经骑着匹高头大马出现在李成沣的视线中,只见他手上挽着一匹空马,很快便已来到了跟前。
李玄霸望着坐在地上的李成沣,心中暗自点了点头,毕竟,在他去取马的这段时候,李成沣大可自行远去,而他在这里等待,说明可能真的是产生了误会。
李玄霸心中的怒气稍平,将手中的疆绳递给李成沣,轻声道:“李成沣,走吧!”说完纵马上前,双手在雪地中一抄,将落在地上的双锤拿起,挂在马鞍边的皮兜中。
李成沣接过疆绳,已飞身上了马鞍上,用手指着西面,对着李玄霸道:“卫王,请!”
二人对望一眼,也不再出声,俱是双脚一夹,胯下之马便如疾风般奔去。
此时的李世民心中感到一阵阵的绝望,他不时的伏在马背上回头向后面看去,只见天机子等六个道士,如吊靴鬼般远远跟在自己的马后,六人之间离开有几十米的样子,一字排开,将李世民驱赶得渐渐离长安越来越远。
李世民所骑的大腕马速度虽快,但经过了昨天的急速奔跑,现在体力还未恢复到最佳的状态,所以他也不敢过于驱赶马匹,只得奔跑一阵然后见追来的道士离得远了,又由胯下之马慢行一段来保存体力。
李世民所幸没有将烤熟了的狍子腿落下,他跑了半天之后,腹中已觉饥饿,当下在马背上啃了半个狍子腿才又再跑,不知不觉间又跑了四五十里的路途,放眼望去,依然是漫山遍野的雪地,除了远远吊着自己的几名道士,便巳再无人迹。
(每天都只有几人观看,实在是没有动力写下去!)